她气急了说,“母亲,难道您忘了吗,那她是外室之女,是她的母亲将您深爱的夫君勾走了十五年之久,您居然对一个仇人之女如此关爱,您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她真的想不通,她母亲为何会这样?
明明她该恨那外室之女的,可是反而如同嫡亲似的疼爱,她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说是她想不通了,楚先生和赵蛮又哪里能想通?
“那后来呢?”赵蛮问。
楚先生心酸之极,“她不肯让亲,她母亲便将她困于院中,直到有一日,院中无故起火,她在火中尖叫,可是传来的只有外室之女的声音。”
她说,“正室所出的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的该给我的给我?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亲事是我要的,你母亲为了讨好我,二话不说的便去更换贴子了,你也别叫了,这把火就是你母亲亲手放的,因为我说,只要你还活着,我的夫君就会想着你念着你,只有你死了,我的日子才能过下去。”
外室女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到这里,赵蛮手指紧握。
母亲不是母亲,父亲不是父亲,就连外室之女也可在欺压在她头上,更重要的是,她深爱了这般多年的母亲,却是毁她亲事,要她性命的凶手,这样的事情,谁能接受?
“她应该,很苦吧?”赵蛮道。
楚先生点头,“是啊,她很苦,可是当我问她,你不怨恨他们吗?”
她摇了摇头说不恨,她说,“恨一个人需要力气,我的力气已经在这十五年之消磨怠尽了,已经没有力气去恨另一个人了,我只想过上几天舒坦日子,只为自己而活,哪怕只有几日。”
而且,她能逃出来,是伺候她的奴婢救的,那奴婢怕他们发现异样,便顶替她死在了火中。
她说,她背了一条人命,所以,她不该用剩下的时间去恨一个人,她要替奴婢好好的活着。
“许是十五年的堆积,故而,她才病重的。”
心情郁结,可不是小病,十五年的郁结,是会要人命的,故而,寻常的大夫根本没有法子。
而他的法子就是舒通她的经脉,针扎檀心穴,开胸解郁。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除了郁结之外还有其他的病症,这病症隐藏得极深,他一时间竟没有察觉出来,故而,一但开胸解郁,那血气便直接上涌。
“……所以,你让我如何下针?”
自此之后,他不敢下针了,哪怕是第三针,他也不敢下了,他怕下针之后,她死得更快,他想让她开心的活剩下的日子。
他陪她吃美食,看美景,从不外出的他,却陪着她行走了大半年。
直到有一日,走到一个城州,听到一些事情,入夜,她便唤来他,请他施第三针。
他知道,一定是听说了那家人的事情了,她也知道第三针一下,她便时日无多了,也就是说,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你帮她施了?”赵蛮急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