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蛮可不会坐以待毙,别个要杀她,她便傻傻的等人来杀。
更何况,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赵蛮走到陆无昭面前,草草的行了个礼。
“行这个礼,单纯只是因为你是皇帝,若是按着我的脾性,我根本不会对你行任何礼。”
“圣上,你扪心自问,你登基的这些年来,你做了什么利国利民之事?”
“最初的一两年,你一心只有你的养妃,想要把她弄出来,甚至不惜对你生母李太后痛下杀手。”
“而后的一两年,你沉浸在皇位的不可自拔之中,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威武感。”
“现在,你倒是想要真正的夺这权了,你不想你被李太后操控了,故而,放过了贪墨的梁相,明明还有许多贪官没有处置,可你却放过了。”
“继而,你又怕梁相的权势过大,于是你又扶持起了曾经梁相的手下,现在军机营的首领岑大人。”
说到这里,赵蛮都无语了。
“我一个小小的女子都知道这个姓岑的是什么货色,你扶持谁不好,偏生要扶持他?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难道你就不怕军机宫里的人日渐积怨,反了你吗?”
那可是军机营啊,倘若有一日李太后用她的飞鱼卫造了反,又或是别个人造反逼京,这军机营便是他唯一的出路啊,他是怎么敢把这么重要位置给一个如此不堪之人,就连梁相也知晓,姓岑的只能够利用,而不能够放其权利。
这样简单的道理,这个皇帝却不懂。
陆无昭被赵蛮骂得狗血淋头,脸色铁青。
“你大胆,朕是皇帝,你怎敢出此言?”
赵蛮又笑了,“圣上,你看清楚眼下的情势再来说这话好吗,若是文武百官在,若是你的军机营在,你看我这个小小的民女还会不会说这样大胆的话。”
她环视一周,又笑了。
“可这里是在一个相对无人之境,你看看你们,把这里清得多干净啊,宫婢不在,太监不在,你的宫卫也不在,飞鱼卫的倒是有几个,可是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所以,这里谁强谁弱?”
真是好笑了,陆无昭与李娞为了解自己那点子见不得光的私事,竟将这里一干人等全都禀退出去,甚至还交代,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声音,也不许靠近。
赵蛮和陆无忧互视了一眼,这比他们想像中的还要便利,这哪里是给了他们处置私事的机会,这明明就是给他们反杀的机会么。
听到这里,众人呆愣在地,就连李太后也发现了不对。
她暗暗的朝蓉蓉使了个眼色。
可陆无忧也不是吃素的,眼色一使,他起脚踢飞,蓉蓉这个老嬷嬷还没有吭半声,便昏死过去。
“陆无忧,你大胆。”
陆无忧拍了拍没有灰尘的鞋面,“李太后,本王也不止大胆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