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还是不见苗芳芳过来，大强妈已经把村长的孙子来回换了两次手。

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冲着黑暗的村子里大声的抱怨道:“这个苗芳芳也是真不靠谱，拿个席子需要这么久嘛，还有村长这孙子也是长得真好，抱着死沉死沉的。”

黑暗中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顺子妈顺势看了眼大强妈怀里的石泉，也忍不住接腔道：“是啊，这小子睡得真香，妈不在身边都能睡得这么沉，像个小猪儿一样，要是我家母猪的猪崽儿生下来，也这么乖就好了。”

大强妈点点头算是认可，想了想，她又看向顺子妈问道：“顺子妈，你刚刚发现没，村长的儿媳妇儿那脸蛋儿，苍白苍白的，走过来的时候还有一股寒意袭来，你说她不会是生病了吧。”

顺子妈看了看村里黑暗的方向，然后才小声回答道：“我坐的远，寒意我倒是没怎么感觉到，但苗芳芳那脸确实是惨白惨白的，大夏天的脖子上还系块毛巾，也不怕捂出痱子。”

顿了顿她又开口说道：“可能真是生病了，哎，这么年轻就死了男人，能不生病嘛，女人，可怜啊！”

顺子妈最后一句话中的可怜二字，既像是在说苗芳芳，又像是在说她自己，这话一出，两个人各有各的可怜，又陷入了沉默中。

突然，顺子妈好像是有了什么新奇的想法，挪动到大强妈的旁边小声的说道：“你说，现在村长家里就只有村长和苗芳芳，一个死了老婆，一个死了男人，这孤男寡女，他俩不会扒灰吧？”

听到顺子妈这话，大强妈先是心虚的看了看怀里的村长孙儿，看石泉睡得正香，才往顺子妈那边靠近些，小声说道：“嘘，小点声，这话可别乱说，不过这事儿谁又说的准呢，，，村长不是什么好东西，苗芳芳又年轻，女人这个年纪嘛，你懂的，就看她会不会改嫁了。”

左等右等，直到困意袭来，苗芳芳还是没来，大强妈直接搂着村长的孙儿睡了一觉，到了后半夜，只感觉到一阵凉意袭面而来。

大强妈一下子就睁开眼睛，然后就发现苗芳芳就站在她的面前，弯着腰、探出头，一张惨白的脸上，一双没有半点感情色彩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大强妈本能的就想要张嘴喊叫。

“婶子，麻烦你了，把石泉给我吧！”苗芳芳却是嘴唇一动，先开口说话了。

大强妈本能坐起身，把怀里的石泉递给了苗芳芳，苗芳芳伸出一双白的没有血色的手，接过了自己的儿子。

“谢谢婶子！”

然后，苗芳芳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道了声谢，就缓缓转身，慢慢走进了村子的黑暗中，那走路的姿势很平稳，平稳的身体，好像都没有半点起伏就消失了。

等苗芳芳的身影在黑暗中彻底消失不见了，大强妈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并没有抱被子，也没有带席子过来，晚上过来一趟，就单纯的让她给白白带了一晚上孩子。

但是人已经走远了，大强妈虽然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还感觉有点奇怪，但是夜半三更，也没有追上去问。

凌晨的山里是气温最低的时候，也是人最困的时候，篝火传来的温度，暖的人暖洋洋的，大强妈打了个哈欠又重新睡去。

只是感觉眼皮刚刚合拢，村里的鸡又叫了。

陈二狗怀里的春梅先醒来，刚刚扭动了一下身子，就感觉到了小二狗的坚硬如铁，春梅脸一红，赶紧扯了扯被子，把两个人的下身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