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平心知肚明,李恨水口中的“坏人”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没办法,老规矩,送钱!
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
何小平一直笃信不移的人生信条就是,没有用钱摆平不了的事。
他将背包往身前挪了挪,谄媚地笑道:“李书记,一点小意思,不足挂齿,还望多多关照。”
李恨水早就猜到,背包里是现金。现在流行送现金,这样相对安全。
李恨水眯着眼,问:“何书记,背包里多少钱?”
何小平心中一喜,看李恨水的神色,似乎也是贪财之辈。
“三十万。”何小平如实说道。
“联合调查组是省里成立的,调查处理是他们的事。”
“但如何处理,是县里的事。”
“你找过周天军县长了吗?”
何小平很实诚地点点头。
他和周天军狼狈为奸。正是由于周天军面授机宜,他才上门向李恨水行贿。
周天军指使何小平向李恨水行贿,有两个目的。
一是吕志伟亲自站台后,李恨水在寿口县的地位如日中天,何小平的事很快就要暴露,如何处理,李恨水拿主导意见。
二是将李恨水拉下水。一旦收钱,就是行贿,把柄在他手中。
“也是送三十万?”
“不,不。”何小平发现绕进李恨水言语圈套中。
“何书记,你一年合法收入多少?不会超过十万吧?”
“李书记,这三十万是我的卖房款。”
“我很不理解,既然你认为自己只有小问题,动辄花几十万摆平,有必要吗?”
何小平不说话。
“何书记,不觉得行贿给我,是在贬低我的人格吗?”
“李书记,我对你一向非常尊重。”
“回去自首吧,如果再行贿,那是罪加一等!”李恨水冷声道。
“李书记,这钱你先拿着用。”何小平非常惶恐。
“何书记,不能一错再错了!最好的出路是自首!这钱你不带走,我即刻上交县纪委!”
何小平见李恨水语气坚定,慌忙拎起背包,逃也似的走了。
李恨水不慌不忙,将何小平行贿视频拷贝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像何小平这种人,一旦被抓,完全有可能反咬一口,供述向李恨水“行贿”,以争取“立功”表现,不得不防。
洪伊妍、潘月娥和夏末在卧室里聊天。
潘月娥性格大大咧咧,借着酒意,竟然放肆地斜躺在李恨水的床上,丰腴的丝袜美腿张开,不太雅观。
李恨水进来了。
夏末轻咳一声,意在提醒潘月娥。
潘月娥斜乜着李恨水,依旧我行我素,躺在床上,面泛桃花,双眸含春。
洪伊妍拍了拍潘月娥的大腿:“起来!李书记进来了!”
潘月娥这才坐在床上,问:“打牌吗?”
洪伊妍说:“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让李书记早点休息。”
潘月娥不太情愿地说:“好不容易来了,不打牌,只是参观李书记住处?”
洪伊妍粲然一笑:“也行呢。就当是参观呗。”
潘月娥说:“洪总,还是打一会牌吧。我们玩跑得快,谁输了,谁喝一杯酒。看谁先倒下!”
李恨水笑道:“行,我这里白酒和红酒都有。”
潘月娥说:“李书记,我们输了,喝红酒。你输了,喝白酒。怎样?”
李恨水点头道:“没问题。”
玩牌游戏很无聊,这三个女人也是酒多了兴奋又无聊,才会想着一起来玩牌。
不过,对于李恨水,这是好事。
洪伊妍也输了很多次,喝了不少酒,虽然没有醉酒,但比潘月娥也好不了多少,她放下手中牌,说:“不玩了吧,再玩我们都得现场直播。”
夏末望着李恨水:“李书记,我严重怀疑,你今晚有没有使诈?为什么喝酒的都是我们?”
李恨水笑道:“怎么可能?输者洗牌,每次都是你们洗牌,我想作弊都不行。要怪就怪我运气太好、牌技太高。”
潘月娥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头晕,想睡觉。”
潘月娥这样子,已经无法回酒店。
洪伊妍对李恨水说:“要不,就让潘部长借宿你家?”
李恨水说:“当然没问题。”
夏末将潘月娥搀扶起来。
然而,潘月娥确实喝多了,没走几步,就要栽倒在地。
夏末使出吃奶力气抱住潘月娥,不让她跌倒。
潘月娥是身材丰满的女人。
夏末一个人很难抱住她。
李恨水连忙架住潘月娥的一只胳膊。
潘月娥睡眼惺忪,一头倒在李恨水怀里。
夏末说:“李书记,我和洪总都喝多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将潘部长送到卧室吧。”
洪伊妍和夏末,都是粉面含春,醉意朦胧。
李恨水半搂半抱着,将潘月娥送进次卧室,抱她上了床,脱了她的外套。
但为了避嫌,没有脱她的裤子。
李恨水俯下身子,为潘月娥盖上被子。
醉眼朦胧的潘月娥忽然一把抱住他,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老公”。
看来,喝醉酒的潘月娥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