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茹捂着嘴笑:“依然,我忽然想起一个成语:相敬如宾。”
陈洁茹说话很有水平。
相敬如宾一般只形容夫妻之间相互敬重爱护。
孟依然岂会不懂?
“洁茹,我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结婚了。”孟依然幽幽说道。
“为什么呢?”陈洁茹问。
“为什么要结婚呢?”孟依然反问道。
陈洁茹扑哧一笑:“你爱的人,不给你一个家?”
孟依然摇头:“我已经不奢望了。女人嘛,还是独立为好。女人不能寄希望于从男人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结婚就是一张纸,如果两个人相爱,又何必在乎那一张纸?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夫妻闹得鸡飞狗跳?
我和霍泰白婚姻存续期间,没有发生过吵架、打斗,甚至反目成仇,但是,他也在外面玩女人。”
“这辈子我是不会结婚的。”孟依然凑近陈洁茹的身边,轻声道,“洁茹,我将机会让给你吧。”
孟依然说得含蓄,但在特定的场合、特定的语义下,意思浅显易懂。
“我也不会再婚的。”陈洁茹回答得很干脆,“我可能会爱上一个男人,可能会找一个情人,但我不会嫁给他,因为今生今世,我只能是战志勇的妻子。”
看得出来,陈洁茹对战志勇爱得深沉。虽然战志勇牺牲多日,却依然在陈洁茹心目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一提到亡夫,陈洁茹又潸然泪下。
孟依然示意李恨水为陈洁茹擦拭眼泪。
这一次,李恨水不再是递纸巾,而是亲自为陈洁茹擦拭眼泪。
陈洁茹呆呆的,任凭李恨水擦拭。
然而,她的泪水就像泉水,刚擦拭干净,又汩汩流出来。
孟依然搂着陈洁茹,柔声安慰道:“洁茹,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人不能一辈子活在痛苦和回忆中。
比如霍泰白,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他对我很好,心里是爱我的。在他死后,我也会时不时想起来。
当然,我和霍泰白的感情,不能和你们相提并论。”
陈洁茹依偎在孟依然的肩头,喃喃道:“依然,我也尝试淡忘战志勇,然而,越想忘记一个人,就越会想起他。”
“洁茹,你应该寻找新的精神寄托。纵使你这辈子不会再嫁人,就像我这样,但可以爱上一个人。”
“依然,光顾说话,还没让恨水为你吹头发呢。”
静静坐在一旁的李恨水连忙说:“依然,我为你吹头发吧。”
孟依然莞尔一笑:“恨水,我岂不是享受了和洁茹一样的待遇?我不敢奢求太多,如果洁茹能享受的,我也能享受,就心满意足了。”
李恨水笑道:“你享受到的,比如推拿按摩,洁茹姐没有享受到。洁茹姐享受到的,比如吹头发,你也能享受到。”
孟依然窃笑道:“好吧,那就让洁茹享受和我一样的待遇吧。今晚,你为洁茹做推拿,或者按摩,或者别的。”
孟依然话中有话,陈洁茹冰雪聪明,又岂会不知?
陈洁茹摇头:“依然,今晚我不想做推拿,让他为你做吧。”
孟依然搂着陈洁茹,柔声道:“洁茹,我们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没有任何纷争。相反,正如你穿我的内衣一样,你也可以分享我的任何东西。
打个比方,你如果辞职离开体制内,加入昆仑影视,我甚至可以让你当老总,我辅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