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大曝料那几天一结束,季末就迎来了两场重头戏,不是需要她做多复杂的武打动作戏,而是需要她表演出女主杀人时的病态邪恶感。
知道季末拙劣的演技,表演情绪很吃力,胡敬天非常担忧这场戏会拖着拍摄很久。
提前两天他就相当惆怅,不断的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到时候千万不要生气就是了。
已经听了两天胡敬天叹气的季末也知道他这是为啥。
觉得胡敬天多虑了,自己演这种设定不会有问题的,她可是真的见过那种为了活下去,疯癫邪恶,杀人如麻,没有丝毫人性的恶鬼的。
模仿一下那些人的状态,还能不行?不要太行才是。
对于季末这两场重头戏,担忧的可不光是胡敬天,霍秋也万分心忧。
他是怕季末还是之前演警匪对决那三场戏的状态,那可就不好了!
说不定就算胡敬天再有心理准备,也会受不了骂人的。
开拍之前他特意去找了胡敬天,和他说,今天这两场重头戏,说什么也要保持住心态,可不能发飙。
胡敬天自然答应了下来。
这些季末都听在耳里,并不对大家都不看好她感到生气。
也见识过季末那毫无灵性的演技,陈旭憋了半天,终于在季末要上场开拍之前,对季末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季老师,加油!"
"好!加油。"
胸有成竹的季末,可不认为自己会像之前那样,哭不出来让别人看热闹。
那次是因为演的黏黏腻腻的爱情,她不在行。
这回可不一样!演这种小儿科的病态杀人犯,她在行!
该害怕接不住她气势的,是演她对手戏的那名年轻演员才是!
瞧着季末那副自信的样子,陈旭竟莫名的生出了一些,也许季老师她可以的感觉。
不过再一想到她上一次演情绪的辣眼表演,他赶紧甩掉了那感觉。
已经做好心理建树,告诫自己,说什么也要崩住,又听了霍秋的建议,胡敬天今天没有出导演室观赏季末拍戏。
他今天准备就好好待在导演室里,看拍摄效果就成。
最主要是,他怕自己出去会被季末气得憋不住。
没有在现场看到这些天每次自己拍戏就跑过来看的胡敬天,季末知道,他在导演室里,看着机器,没有出来。
她也听到胡敬天和霍秋的对话了,说是怕出来受不了。
季末一上场就和现场督导的副导演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听副导演安排待会儿的戏了。
这副导演很尽责,指着一处又一处的位置说道:
"从那里开始,你要追着被伤了腿的一号被害者,杨东城到那儿。
然后是在那一处,追到了杨东城,并将其残忍杀害。
表情上,一定要做到够病态冷血,就是那种只是在杀一只鸡,一只羊的感觉,都不眨眼睛的那种,懂了么?"
负责现场督导的副导演也是胡敬天团队的,他也跟过警匪对决剧组,上次季末哭不出来那场戏就是他督导的。
见识过季末那糟糕的演技,他都怕他说的这些,到最后,季末就是只剩僵硬着一张脸,演得像僵尸了。
"知道,要像杀鸡,杀羊,周雨没有善恶感,杀人对于她来说毫无感觉,甚至觉得那是对的。"
季末分析得很到位,现场这位副导演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表示是这种感觉。
随后,他向季末介绍了一下,一只站在他身边,一身受伤妆的男人。
"这是韩良,待会儿演一号被害者杨东城的演员,昨天才到的剧组。"
韩良是一名知名度挺高的二线男演员,这回参演藏匿,他不算降咖出演。
胡敬天和霍秋的电影,都是会搬上国际舞台的,能在这里演一个角色,是很多一线演员都巴不得能有的机会。
要不然为啥季末参演藏匿会被羡慕嫉妒了,就因为这个。
"你好!季末。"
昨天才到杭市影城,今天是第一场戏,看过警匪对决,知道季末演技不行的韩良,并不是很尊重季末,打招呼的语气很敷衍,甚至可以说有些轻视之意。
韩良也就是来得晚,没有看到之前那些场武戏,也没看过武功第一,要是看过,就算知道季末演技不好,他也不敢这样敷衍。
"你好!韩良。"
不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对自己什么态度,季末只希望一会儿这家伙骨气,胆子都能大一些。
看了看韩良化的满身伤妆,瞥了眼他略微鼓起的胸腔,季末知道,那里装着待会儿用的上的血包。
见季末和韩良也彼此打了招呼了,已经和韩良讲过待会儿要怎么演这场戏的副导演,先让季末和韩良拿着剧本没有表演情绪的顺了一遍戏,然后他示意拍摄组,灯光组可以准备了。
几分钟后。
"好,开始,录!"
一声令下,所有摄像机开始运转。
先出现在镜头前的,是拖着一只受了重伤,几乎没有知觉的伤腿,向前艰难前进的杨东城。
他一边拖着还在流血的伤腿逃走,一边满脸惊恐的往后张望,那样子,好像身后跟着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样,就连冰冷的雨水淋湿在他身上,他也毫无感觉。
韩良不愧是有知名度的二线演员,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惊恐被他演绎的非常好,很自然。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是这场戏的主角周雨出场。
没报什么希望,已经躺平任由季末发挥,准备先看看会演成什么糟眼睛的模样,胡敬天和霍秋两个瘫在座椅上,身体处于一个懒散的状态,身上写满了抗拒,显然是不看好这段表演。
镜头落在周雨出现的位置,一道穿着深灰色的身影,从雨中漫步走来。
那道身影穿着遮挡了大半身体和整张脸的雨衣,步伐看起来很悠闲,就像一个路过街头巷尾遛食,随处可见,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路人。
胡敬天看到这样的表演,眉头一皱,心下暗道,他就知道会这样!
一点儿狠绝凶厉都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