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旁边一些是东湖,去年还与红袖在那闲逛过,只是没想到两处距离并不远,苏老爷子口中所说的画青阁就在德仁街上,名气应该是不小的,可李幼白走了两圈愣是没看到。
不得已又找人打听,等到李幼白寻到位置,此处早已不是画青阁,而是变成了某某画斋。
走进去时找掌柜一问,得知画青阁年前就已关门变卖,李幼白得知原委时心中一阵失望,转身欲走,那掌柜见来人样貌气度非凡,请留后询问说。
“阁下可是想来画青阁寻人的?”
李幼白驻足下来,应道:“对极,听说画青阁主超类绝伦,我只求一画或者说一人。”
掌柜闻言让李幼白再次等候片刻,转身往后间过去,拿着卷画轴出来,有用竹筒裹着,看纸卷颜色能够断定,这卷画轴存在时间已然不短。
画斋掌柜将画轴放到李幼白跟前,开口说:“画青阁阁主早已病故多年,名声不在,她徒弟将阁主所留遗作交至我手,说是当有人来寻阁主时将画作送给对方,我想,公子就应该是那人了。”
李幼白怔愣了会,伸手把画轴接过,白马寺上无名碑上的人竟然与画青阁阁主是同一人,真叫人意外,走出画斋,她看着手中还未打开的画轴。
实话实说,她对画作之类不感兴趣,之前听苏老爷子建议,是来画青阁找阁主问下师傅李湘鹤的消息,希望落空李幼白叹了口气。
时间太过久远,过去的历史将李湘鹤的来历样貌都深深掩埋在了洪流中,苏老爷子都难以寻到,普通人就更别提了。
李幼白想到林婉卿,去找她帮忙打听一下应该不错,毕竟对方是地网成员,利用下特权怎么了,而且自己现如今名义上是她的义子,可是亲得很呐。
可惜林婉卿此时不在中州,此事又只能暂且压下,拿着画轴返回家中,李幼白对画作没有兴趣,可听那画斋掌柜所言,那画青阁阁主徒弟似乎对事情早有预料,难道画中有奇妙之处。
李幼白打开竹筒取出画轴,用手轻轻抚摸纸页,上辈子的古代四大发明现世早就有了,只不过寻不到踪迹,造纸术现如今处在成熟期。
当她打量纸业质量时就知道,这张纸定是用传统工艺制作,也就是说,应该是很多年前画下的,不是什么上古宝贝。
既然是画青阁主遗作,那定然十分珍贵,毕竟走投无路时也都不愿贱卖。
李幼白满怀好奇刚拉开画轴一角,大门外就传来砰砰的敲击声,她停下动作出去开门,发现是穿着便服的监药司随从,也就是萧正亲属。
萧正在红香院定了位置,今夜请李幼白务必到场,得知对方请她喝花酒,起初她是拒绝的,可听到不仅仅是她还有各级官员的时候,她又不得不同意。
所有人都去就自己不去,那就是搞特殊,没办法,李幼白只能答应下来。
回卧房梳妆粉饰一阵,将男子轮廓描得显眼些,返回书房锁好门,李幼白这才走出宅院坐上监药司安排的车马。
等李幼白离开以后,书房内寂静无声,并未关紧的窗台被一阵春风惊扰,拂动了案上的画卷,那未被李幼白掀开一角的画轴在风中滚动缓缓张开。
只见那画中与如今同是春意微浓,女子白衣素裹端坐院中,翩若轻云出岫,温柔似水的凤眸并未凝视手中书卷,而是落于轻轻伏在自己双腿上穿着青绿衣裳的懵懂姑娘。
一颦一笑笔画入神,跃然纸上的惟妙惟肖变作笔锋,永远留在了那一刻的纸上,只可惜往日不在,春风一走,被吹开的纸卷又滚成画轴,一切重归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