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如水一边说,一边扯下个鸡腿递给谷惠玲。
谷惠玲从来没有吃过如此香的鸡肉,一只鸡腿一会儿功夫就被她啃得只剩下了骨头。
尤如水又扯下一只鸡翅递给谷惠玲说:“慢点吃,还多!”
谷惠玲一边吃一边问尤如水道:“水仙姐,你一个人回来了?你没有把我娘救出来吗?”
“还没有。我担心你出事!”尤如水解释着说:“你放心,我拼着命也要把婶儿给救出来。你在这里等我,如果有人来,你自己爬到箱子里去,自己把箱子盖上,没人时,你就打开盖子出气,注意别弄出动静就是了,我再到王府去救婶儿了!”
“水仙姐,你一定要小心,我没用,帮不上你,反而只会坏事!”谷惠玲感动地抱住尤如水,无意间发现她的胸前衣裳也扯开了,用手一摸,竟然摸着了她的肉身,谷惠玲一惊,连忙问道:“水仙姐,你被那些坏人抓着了吗?”
尤如水宽慰着谷惠玲说:“没有,谅他们也没有那本事!”
“那你胸前是怎么回事?”谷惠玲哪里相信,小声问尤如水道:“你胸前的衣裳都被人扯开了,奶子也露出来了,还说没被人抓过?”
尤如水连忙看了看自己的前胸,果然是大扯开着,难怪谷惠玲不信。尤如水顿时脸红筋胀,眼泪也流了出来,心想,这可是我男人时的习惯哦,一时半会怎么改得了啊。想到这里,她苦笑着对玲玲解释说:“因为我也太紧张了,可能是我无意间自己扯开的吧!”
“哦,那就好!”谷惠玲认为是尤如水的疯病犯了,连忙帮她整理好衣裳,伤心地说:“水仙姐,都怪我不好!”
尤如水含泪安慰着谷惠玲说:“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是我连累了你娘俩!你放心,我就是拼着命也要把婶儿救出来!”
谷惠玲真不想让尤如水去犯险,但也希望娘能活着回来。她无可奈何地抽泣着说:“水仙姐,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我……我太没用了!”
尤如水知道谷惠玲的意思,但为了救王氏,她义无反顾地在谷惠玲的背上拍了拍,头也不回地往王府而去。
尤如水进到王府,丑时已过。守候谷王氏的家丁们早已疲倦不堪,一个个坐在地上打着哈欠。
谷青虎担心着谷王氏的安危,他几次想去把王氏放了,但是他又觉得诚然能就行了她,她也会再被捉拿,不如让尤姑娘来救她,其安全系数还要高得多。他也知道,后院的火一定是尤姑娘放的,说明她现在还在这王府里,自己应该帮她一把。但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帮,知道那样只能帮倒忙。他左思右想了一阵,便睁着眼睛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停了一会儿,又打起鼾来。
众家丁白天被神树吓了半天,晚上又被人尤如水吓了半夜,早已疲惫不堪,一听到谷青虎的哈欠声和鼾声,顿时被传染,大家也跟着打了几个哈欠,相继睡了过去。
谷青虎见自己这招还真把大家都逗睡死了,心里高兴得打起了哈哈。他耐心地等着尤如水的到来。
谷小龙在楼上见尤如水果然又来了,心里竟对她产生了无限敬意。他双手合什,默默地为她和谷王氏祷告着。
尤如水躲在暗处,耐心地等着。又过了半个时辰,守候的家丁们终于一个个地睡了过去。尤如水捡起一块小石子扔到树下,家丁们睡得像死猪一样,根本就没有反应。谷王氏却一直没有睡意,她正担心王爷会怎样收拾自己,也担心尤姑娘真会来救她而出事。她虽然知道尤如水不是一般的人物,但她毕竟是个大姑娘,万一被王爷抓住,肯定是凶多吉少。王氏正想着时,一个小石子滚到了她的脚下。她知道,一定是尤如水来了。谷王氏既激动又担心,一时竟没了主意,不知该怎样面对尤如水。
尤如水扔了石子后,见没有动静,才大胆地来到谷王氏跟前,向谷王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谷王氏不要说话。
谷青虎等了一阵,见尤姑娘还没现身,心想,难道她怕了走了?不救我婶娘了?难道她说的都是假话?正胡思乱想间,只听一个小石子滚了过来。谷青虎知道尤姑娘来了,心里暗自称赞她的大义。他瞪着眼睛,警惕地注意着身边的人们。好在大家都睡死了,没有一丝动静。
“婶儿,踮着脚走!”尤如水在谷王氏耳边小声说了句,一刀割断绳索,拉着谷王氏快步往后院走去。
谷青虎见尤姑娘割断了谷王氏身上的绳索,踮着脚走了,感动地双手合什,祷告了一番,才闭上眼睛假装睡了过去。
尤如水拉着谷王氏,一边走一边小声吩咐谷王氏说:“婶儿,玲玲在你家的楼上,你翻出墙后,千万别管我,应该赶快回去照看玲玲,我怕她又出事。万一他们追来,我在后面应付。如果我被他们抓了,你也千万别管我,只管回家去,我自有脱身的办法!”
谷王氏担心地说:“不,尤姑娘,你不能丢下我娘俩,我们要逃一起逃,要死一块儿死!”
尤如水感动地说:“婶儿,有你这句话,我尤如水就满足了。玲玲不能没有娘,你一定要先回家看着她。如果他们没发现我,我随后就回来了。如果他们追来,你千万别管我,只管逃!”
谷王氏紧张地说:“孩子,别说泄气话了,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
“但愿吧,不过,如果真有事,你记住,千万别管我,只管回家照看玲玲,如果寅时完了我还没回来,你们就自己逃命去吧!”尤如水一边交待,一边拉着跌跌撞撞的谷王氏往后院快步而去。
楼上的谷小龙借着大门灯笼微弱的光,看着尤如水和王氏从自己的眼前往后院去了,真想下楼护送她们一程,但他不敢,只在心里默默地为二人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