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互相看着对方的大花脸,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从谷布鹏的屋里传了出来。
大家连忙涌了过去。灯光下,谷布鹏一身紫黑倦在地上,刚结婚六天的娘子赵芬芳坐在男人尸体旁边哭得死去活来。
谷布鹏的生母吴氏连忙跑了进去,摇着已经没气的儿子,嚎啕大哭起来。
一时间,谷王府里哭声震天。
谷青虎见了王府内的惨状,虽觉凄惨,却不觉得同情。他认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们仗势欺人,还伤及无辜王氏母女,这是报应!他更佩服尤如水的本事和仗义,真想当面感谢她多次救婶娘的义举。谷青虎暗自幸灾乐祸了一番,才跑到后山向谷春林报告说:“妖女早走了,也许她带上谷王氏就走了!”
谷春林一行灰头土脸地陪着谷长龙回到王府内。
谷长龙看见王府内除了又增加了几具尸体,后悔不该派人去捉拿尤如水,现在好了,人质没了,还又搭上了几条命,真是偷鸡不着还蚀了把米。
“别嚎了!”谷长龙对还哭得山响的人们吼了一声,跌坐在了椅子上。半晌才安排着说:“谷春林,现在由你带队。明天,你派专人到陈州和青唐分别向陈良玉和赵元海大人那里报丧!”
谷春林连忙答应道:“小的遵命!”
谷长龙看着家丁们抬过来的几具尸体,在穿着鱼笑春的谷小山的身上踢了一脚,生气地骂道:“姓鱼的,你这东西最可恶,屡次与本王作对,致使我王府惨遭这样的杀戮,你死不足惜!”
谷大川连忙对谷长龙说:“王爷,这是谷小山,不是鱼笑春!”
“啥?”谷长龙大吃一惊问道:“鱼笑春呢?”
“不知道!”谷大川摇头说:“我们是听谷春福说的,他骂妖女认错了人!”
谷瓜恍然大悟说:“妈的,我就是说今晚为啥只听到谷春福说话,原来小山子怕泄了天机!”
“这个该死的东西!”谷长龙连忙对谷瓜说:“去,把小山子的脑壳捡过来!”
“是!”谷瓜连忙找来谷小山头颅,说:“王爷,确实是小山子!”
“这个该死的东西!”谷长龙看着地下的胡翠云和彩云,狠声骂道:“难道是鱼笑春杀了胡翠云和彩云?本王一定要叫大王诛他九族!”
谷瓜对谷长龙说:“王爷,陈翠云浑身没伤,还有气。应该是被人点了穴道!”
谷长龙虽然对陈翠云不满,但也忌讳她是国舅之女,更怕得罪了太后。连忙叫谷瓜给她解穴。
谷瓜在陈翠云身上一阵乱拍,陈翠云半天才幽幽醒来。谷瓜扶起陈翠云,关心地问道:“二夫人,你怎么了?”
陈翠云把自己一身仔细检查了一遍,特别把脸上摸了几遍,见没伤没痛,才长长地抽了口气。她又看了看彩云,见她前胸一个血窟窿,才知道尤如水饶了她,心里不由得对尤如水感激了一阵才说:“那妖女找我要银子,我不答应,被她打昏了!”
谷长龙发着狠说:“小妖女,老子一定要活捉你!一定要把你弄到醉心苑里去为我王府赚钱,不然,对不起我谷家死去的人!”
谷青虎见谷长龙还想着报仇,心里一声冷笑,心想,看来,这东西不把王府里的人葬送完是不甘心的了。
谷小龙听谷长龙还要叫人捉拿尤如水,冷笑着劝谷长龙说:“爹,依孩儿看,还是别去招惹她的好!”
谷蛟龙咬牙切齿地对谷小龙说:“屁话,必须得活捉那妖女!我还要亲手在她身上插上两支箭,再弄到窑子去!”
谷青虎打趣地问谷蛟龙道:“大王子,王爷可是要把她弄到醉心苑去卖钱的,你给她插上两箭,不怕卖不脱了?”
“你也屁话多!”谷蛟龙没好气地说:“老子不先插她两箭废了她武功,谁敢去玩她?老子又不插烂她的脸!”
花氏咬着牙说:“对,老娘要先撕下她的两块肉方才解恨!”
谷青虎心中大笑,心想,你们要撕她的肉,废她武功?恐怕你们没废她武功,她已把你们的命给废喽。
陈翠云见地下躺着的鱼笑春脑袋似乎不像是鱼笑春,心里一动,定睛看时,果见是家丁谷小山,只不过是穿着鱼笑春的衣裳而已。再低头看自己身上,却见自己衣衫不整,裙子也被割了一大半,心想,我的裙子是谁割了的?应该不是尤如水所为,因为她杀我和彩云时已经拿到了金银。那么,是谁还会这么大胆跑到侧院来呢?难道是鱼笑春?想到这里,她装疯卖傻地问谷长龙道:“大哥,你帮我查查,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割了我的裙子!”
“还查什么查!”谷长龙瞪了陈翠云一眼,没好气地说:“除了鱼笑春外,谁还敢割你陈翠云的裙子!”
“大哥,你是什么意思?”陈翠云听谷长龙话里有话,估计他一定是看见鱼笑春从侧院出去。不行,我得把责任怪在他身上。想到这里,她生气地质问谷长龙道:“大哥,我还正想问你,长青尸骨未寒,你为什么故意让鱼笑春到侧院来骚扰我?长青虽然算计过你,但他也死了,你干吗要把对他的不满发泄在我的身上?你对我不满,可以直接说,干吗要叫你的手下来恶心我?你说,我们陈家哪里得罪你了?”
谷长龙见陈翠云如是说,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心想,如果鱼笑春和陈翠云有一腿,他就不会割她的裙子,再说,如果陈翠云闹将起来,自己反倒无法说清了。想到这里,他只得对陈翠云赔着笑脸说:“弟妹,对不起,大哥不会说话,我给你赔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