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慧心里骂道,娘的,我家可没有你这穷亲戚,要不是本姑娘饿了,我找你个屁,想到这里,她还是乱编着说:“好像是祖家婆屋的关系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妇人呵呵地笑着十分热情地说:“哦,那可是有血亲关系的亲戚哦。如此说来不是外人呢。以后可得记着经常来往,亲戚就越发亲了。不过,我们是穷亲戚,只怕你们这些有钱的亲戚认不得哦!”
上官慧心里暗笑着,心想,娘的,我和你可毛的血缘也没一点儿的,嘴里却应道:“是,表嫂说得是,以后是得经常走动才是!”
二人正摆谈间,屋外传来一阵羊叫,妇人连忙出去一看,原来二柱正在杀羊。
这是一头正在产奶的母羊,妇人身体弱,生了孩子奶水不够,这头母羊刚好可以给孩子补充奶水。妇人见羊子已经被男人杀了,立即哭了起来,说:“二柱,这母羊可是咱孩子的口粮哦,你把羊子杀了,孩子怎么办哦?”
二柱木然地说:“他要吃好吃的,我家没有,只有这羊才是好吃的。不杀羊,哪里去拿好吃的?”
妇人听了,哭诉着说:“你家什么亲戚来了就要吃好吃的哦,再咋说也不该杀这只羊嘛,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咱儿子的口粮吗?你咋这样糊涂这样不省事啊?二柱,你这不是要我娘俩的命吗?这样的亲戚不来也罢了哦!天呀,我娘俩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哦!我苦命的儿呐……”
二柱也不过问妇人怎样责怪自己,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专心地打理着杀了的奶羊,分明就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机械人。
上官慧也没料到这个男人会去杀羊,后悔不该叫他去弄好吃的。看来,这个邪铃确实不是好东西,确实不该留在世上。但是,事已到了这一步,后悔也来不及了。她看着痛哭的妇人和她怀里瘦弱的孩子,顿时一阵莫名的内疚,脑袋里竟闪过了一种该补偿这妇人的想法。但自己身上分文未带,怎么补偿?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打劫富户。想到这里,她把自己吓了一跳。如何去打劫,这个问题对上官慧来说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真希望自己也能像尤如水一样能够隐身,那样的话,就会少生出很多事端。她真想转身回去找尤如水,向她忏悔,向她认错。但一想到是自己间接杀了她几百个好兄弟,她是一定不会饶了自己时,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上官慧把自己骂了八百遍,也没有胆量回去向尤如水认错。她决定去打劫一家富人来补偿自己对这家无辜小老百姓的伤害。她见妇人渐渐平息了下来,才对妇人说:“表嫂,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二柱老表会杀羊。请问表嫂,你们这里有富户吗?”
妇人抽泣着看着上官慧那面无表情的脸,说:“有没有富户你要怎样?难道你要去抢人不成?我们可丢不起那脸!”
上官慧知道是自己的过错,也不理她,为了让他们安静地在屋里,她又掏出了邪铃,对着他们一摇,说:“别闹,好好在家里做饭,我去去就来!”
“知道了!”妇人立时停止了哭闹,应声说完便把孩子背在背上,木然地帮着二柱弄起羊子来。
上官慧见了,后悔地摇了摇头,出门去了。
天还没有完全黑,上官慧来到村子里四处走看了起来,四下里寻找着体面人家,看见村子东头有个深宅大院,大院门前挂着两个灯笼,大门上大牌扁上书‘姻王府’三个烫金大字,心想,姻王府,肯定就是姓支的娘家了,家伙支王后,你害人不浅!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来气,心里骂着支王后,决定先进去看看,弄毛了连她娘家人一起杀了。她换上了一张留着小胡子的面具,毫不犹豫地来到姻王府门前,拍响了大门上的铜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