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此事就此过去,好日子就在眼前。
不曾想,没过多久,家里又出事了!
一次夜里,自外归来,忽然兴起,打算去小妾那与之温存一番。
不曾想,竟意外撞见自己爱妾竟跟别的男人躺在一个被窝里。
恼怒之下,他劈手就打。
怎料吵闹声惊醒了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儿子。
看着一脸惊恐,光溜溜抱在一起的两人。
牛知仁只感觉头顶之上一片绿。
他双目赤红,理智渐渐散去,盯着摇篮中哇哇大哭小儿子,又看向抱始终在一起的求饶两人。
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难怪自己多年都不曾有子嗣,不管怎么努力,老妻肚子就是没动静。
本以为是妻子不争气,无法给他老牛家绵延香火。
这才狠心之下,不顾妻子的反对,又重新纳了一个。
没多久就怀上了!
那时他还很高兴,庆幸自己决定。
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这么一回事!
而是这贱人背着自己偷野男人,才生的这个小孽种!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自己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
妾更不能容忍!
一怒之下,他抄起摇篮中婴儿,狠狠摔在地上!
给摔死了!
至于那个妾和她的野男人,自然也被愤怒之下的牛知仁给乱棍打死!
草席子一卷,扔去城外乱坟岗!
大夏律有明确规定,婚内妻妾出轨者,杖三十,骑木驴游街示众!
明知他人妻妾,还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仗四十,游街示众,苦役三年!
若婚内出轨,并产子,后果更为严重!
而像这种被当场抓捉奸在床的,便是打死都是活该!
是不受大夏律保护的!
也就是从那以后,家里每天夜里,牛知仁几乎都能听见,小妾所在房间里有婴儿啼哭声。
甚至睡梦中,还时常能够梦见,那个被自己一怒之下摔死的小儿子!
一觉醒来,头昏目胀,身子疲惫,像是被人给毒打了一顿,浑身酸痛不说,还使不上劲。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招惹上什么脏东西了。
有心想找个道士给自己看看,但一想到此事有些不太光彩,便放弃了这一打算。
寻摸着,自己以前好歹也读过一些书,虽然因某些原因,放弃了,散去了一身才气,但底子还在!
家里又是开书铺的,只要自己肯重新拾起书本,于体内重新积累才气,谅那邪祟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
可他忘记,家里又不止他一个人,随着书本拾起,他倒是没事了,可家里的妻子、仆从们可就遭殃了。
时常于半夜被惊醒,听见婴儿啼哭声,扰的家中不得安宁!
妻子更是整日整日哭,说时常半夜看见自己身边趴着个白白胖胖小娃娃,冲自己咧嘴笑。
听的多了,又见自己妻子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牛知仁心中都跟着麻麻的,瘆得慌。
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后来,家里婆子、仆从、丫鬟们受不了,纷纷向他请辞,无奈之下,只能同意,全部将之遣散或重新发卖。
眼看事情越来越严重,不能再拖了,这才终于下定决心,想着出来转转,顺便打听一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若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报官,求助缉捕司了。
怎料刚一出门,便见一地摊前围了不少人,出于好奇,就过来听了一下。
当得知此物能避邪祟时,牛知仁坐不住了。
立即就挤了进来。
先不管此事究竟是真还是假,反正问问又不要钱。
与其他纯粹看热闹人不同,牛知仁早年时家中必定富贵过,是不是好东西,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此物一看就不是凡品,心中一动,便起了心思。
“不知此物能否借我看一下?”牛知仁擦了把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朝林池作揖客气道。
“不能,他不让人看的,我劝你也别看了,这小子丫的就是一个骗子。”
还不等林池点头答应,一旁唐子安便率先说开口说了一句。
此时他也顾不得上害怕了,他唐子安势必要跟这小子干到底!
让他瞧不起自己!
真以为穿了一身素衣儒袍,自己就是个读书人了啊!
我呸!
不知羞耻!
什么等级啊,就敢出来装读书人骗钱。
“可以。”林池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看了牛知仁一眼,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神情。
先前那一幕他自然也看到了,此人先前头顶之上的确爬着个死孩子。
只是让林池感到意外的是,这唐子安一看就是个普通人,肉眼凡胎的,他又是怎么看见那只怨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