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江河只是普通的人,或者是只是普通的镇上的干部,那么陶然给出的这个解决办法是最好的。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把出现问题的人给解决了。
但是陆江河不是普通的人,他又有两重身份。
第一重身份是王明副县长的秘书。
上一次王明来到同心镇的时候,大家都能够感受得到她对陆江河是非常的关心。
第二重身份就是他是省委书记女儿的救命恩人。
所以基于这两个情况,窦汉文才想出了这个万全之策。
窦汉文说完这话之后,整个房间里面非常的沉默。
周海军沉默不语,他也在认真的思考着,好像的确除了这个办法以外,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
如果能够把陆江河拉拢到自己的队伍之中,那么后面的工作就非常的好做。
陶然内心则是非常的不爽。
毕竟原本拆迁的利益只是镇上和乡上的这几个领导干部在分,现在突然多了一个陆江河出来,也意味着大家手里面的利益都会要少一些。
断人利益犹如杀人父母,陶然当然是非常的不舒服。
周海军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道:“窦书记,那你这边准备怎么办?”
“难不成直接和陆江河摊牌吗?这个小子在咱们同心镇工作了这大半年的时间,说实话我也还没有怎么搞清楚他的品性到底是什么?”
周海军从包里面摸出一包烟,给陶然和窦汉文海文递过去之后,自己也点燃了一根。
周海军有一些担忧的说道:“你说这个陆江河到底是想要更多的好处,还是真正的是一心一意为人民群众服务呀?”
“如果这个人比较轴,咱们让他坐下来谈一谈,他恐怕根本就不接招呀。”
周海军这话说到了陶然的心坎里,陶然也是狠狠的啄了一口烟说道:“陆江河的条件这么好,明明可以在乡镇上镀个金,就返回县城任职的,他要淌这趟浑水,恐怕这个人还真的是比较轴。”
哪知道窦汉文摆摆手说道:“我看不然,如果陆江河真的比较轴,真的要搞什么一心一意为人民群众服务,那当初他来到咱们同心镇,我请他吃饭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收我的礼。”
“他既然敢收礼,那就说明这个人内心还是有欲望的,他这段时间搞出什么三亮三比三评活动,又让村民去摸排调查拆迁不公平的事件,就是想要更多的利益。”
“这件事咱们也不要太着急,陶书记你还是要让人把陆江河及村里面的一些不听话的人给我盯着,我找陆江河好好的谈一谈,摸一下他的底细。”
“如果这个人好相处,那就按照我说的办法做,如果这个人不好相处……”
窦汉文的眼神阴冷,后半句话他没有说了。
如果陆江河真的不好相处,那么大家为了自保,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那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陆江河给解决掉。
这里的解决,不一定是说最极端的让陆江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们有的是办法找县上的领导说明情况,把陆江河调离同心镇,这样大家都好。
陶然和周海军都连连点头,“那么我们就按照杜书记说的办。”
讨论会到最后,窦汉文把手里的烟掐灭之后,对陶然说道:“陶书记,陆江河的住处你也是知道的,有事没事儿还是让他感受感受咱们同心镇的热情,让他多想想家。”
窦汉文赶紧回答说道:“这事我去做!”
窦汉文说这话其实是非常的明白了,就是让陶然在明里暗里的让人去找陆江河的麻烦,让陆江河感觉到同心镇的工作也是不好做的,不仅不好做,而且他的生命财产安全也得不到保证。
等那个时候,命都可能没了,还搞什么现代包青天为人民做主的把戏?
只要陆江河离开同心镇,那也能够让窦汉文和周海军满意。
第2天一大早,陆江河刚刚来上班,就被窦汉文叫到了办公室。
窦汉文让陆江河把门关上之后,非常关心的问道:“江河呀,你到咱们同心镇工作也半年多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你感觉怎么样?”
“压力是不是比较大?你看我这个作为党政一把手对你的关心也不够,这是我的失职啊!哈哈哈!”
陆江河不卑不亢说道:“谢谢窦书记的关心,我的适应能力还是比较强,也非常喜欢在同心镇的工作。”
窦汉文笑着点点头说道:“咱们同心镇山清水秀什么都好,就是地理位置太偏僻了。”
“你是从政府办下来的,我还担心你不习惯呢,如果在工作生活中遇到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陆江河当然第一时间的表态自己一定能够认真工作。
但陆江河也是人精,他今天刚刚一进办公室就发现窦汉文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劲。
如果是要找样的阵势,还把门给关上。
窦汉文这样做,必定有他的目的。
陆江河的脑子里面飞转着,他假设了好几种可能。
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窦汉文又说道:“江河呀。因为你刚刚才来到咱们同心镇,对同心镇的很多事情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并没有把以前谭成丰负责的乡镇的拆迁工作交给你。”
“不过这段时间你搞三亮三比三评活动也真正的深入了基层,对咱们同心镇的实际情况有了较为详细的了解。”
“我现在也可以放心的把咱们同心镇拆迁办的工作交给你,你看你的意见怎样?”
陆江河微微有一些诧异。
按理说拆迁是同心镇的最敏感的地方。
窦汉文是绝对不愿意把相关工作交给自己的,但窦汉文今天找自己来说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意思?
以退为进?
陆江河没有任何的迟疑说道:“窦书记,我就是一个新人,你安排我做什么工作我就做什么工作。我可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还得多向窦书记和各位领导学习,为你们服好务。”
陆江河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拒绝,只是说要听从领导的安排。
窦汉文起身,来到陆江河的身边,在陆江河的耳边小声说道:“江河呀,你也应该知道乡镇的拆迁工作其实是非常的复杂的。”
“做拆迁工作并不是很简单的从a点到b点,画一条直线。其中涉及利益的地方就有权利,涉及权利的地方也就有利益。”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