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是不该随意透露外头消息的,不过楚明辰谋害嫡女着实是天理难容,惹人讨嫌,狱卒也多了句嘴。
“秦二小姐整夜翻遍了古医术,找到了解药的方子,楚小姐活的好好的,倒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活的好好的?”楚明辰重复了狱卒的话,他还算周正的面容扭曲起来,眉宇间的痛快之色骤然成了不敢置信。
楚明辰瞪大眼,双眼布满血丝,他爬起身,指尖扣进了木桩之中,“你说楚长缨活的好好的!你敢骗我……”
狱卒吓得不轻,捂着心口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道:“谁想骗你啊!
良心被狗吃了,谋害嫡女都做得出来,狼心狗肺。”
狱卒还在骂,但楚明辰已经没心思听下去。
楚长缨没死?秦种晚找到了解药,这一消息让楚明辰神智崩裂,他挥舞着拳头,企图把狱卒喊回来,也是在做无用功。
手背砸伤了,血珠滴落在阴湿的稻草上,楚明辰双眸猩红,周身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秦钟晚派人送过去的东西派了大用场,木匣子里头装着的是王谢交与秦钟晚的帖子,还有牛皮纸包的点山翠。
楚明辰算计来算计去,还是败于自己手底下,他留下了字迹。
圣旨传进了大牢内,楚明辰早已经不复先前嚣张自满,他颓然的坐在角落,低着头,杂乱发丝遮住双眼,不知想些什么。
前来宣旨的公公嫌弃的看了一眼人,略尖的嗓子响起。
“……楚将军痛之入骨,愤不能平,朕琢赐流放至崖
州,永世不得回京。”
楚明辰迟钝掀起眼,流放,还不如干脆利落来个斩立决呢。
崖州那等苦寒之地,他怕是路上就去了半条命。
“还不快快接旨!”
楚明辰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我接旨,可此事非我一人所为……”
“小姐,小姐?”
银杏看着小姐心神不宁的望着窗外,一连喊了好几声,都不见秦筱芸回神。
“小姐!”
秦筱芸惊醒,“楚明辰如何了?!”她张口就问,难以掩饰急切。
“楚公子被判了流放,听说是个极为偏远穷困之地。”
秦筱芸捏紧了帕子,牙关打颤。
怎么就没死呢?流放!偏偏是流放,万一他把人供出来,秦筱芸想都不敢想下去。
“小姐,楚公子今生都回不了京的,那流放之路路上凶险,说不定都到不了崖州。”银杏劝慰,秦筱芸惴惴不安,也只好顺着银杏的话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