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府不敢再看,他听出了顾司渊语气中的莫名警告,虽摸不着头脑,可他不敢冲撞贵人。
在林知府低头的一瞬,顾司渊颇为无奈的对秦钟晚做了个口型,“药孤会喝的。”
“你先下去吧。”后半句顾司渊出了声。
林知府恰好此时抬头,他眸光闪烁,总觉得秦钟晚有几分不对劲。
先前,他从未在太子殿下的身边瞧见过小厮,长晴倒是见过数次,长晴有时在太子殿下觐见重臣,都不便站立一旁。
他自认为自己的官儿还没有小到芝麻,眼下,熟悉的贴身宫女,都不在太子殿
,居然自顾自的掀开帘子,太子殿下还未发怒,足以证明此人的特殊。
秦钟晚闻言也不多做停留,她瞧见了地上摆着的那些珍宝奇物,心中若有所思。
江南府的人骨子里都浸泡的铜臭味,如今害怕东窗事发,这解决的法子,看来就是想花钱消灾了。
“奴才告退。”秦钟晚俯下身子行了个礼,礼数周全。
帐帘一掀,单薄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二人视野中。
林知府咂了咂嘴,总感觉有些怪异,寻常男子有如此单薄的身子吗?肩膀与腰身都看上去不过盈盈一握。
虽皮肤黑了些,可是擦擦香粉,五官再配上略微白皙的面容,总觉得尤为惊人。
从顾司渊的营帐走出,秦钟晚的身影还萦绕在林知府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思来想去,总觉得秦钟晚不是普通人物。
“林大人,大人!咱们送
过去的那些东西,太子殿下可有收下?”
提起这茬,林知府面色沉了下去。
太子行事,深不见底,令人琢磨不透。
钱他明里暗里都送了不少,可顾司渊却是软硬不吃,先前江南还未受灾,顾司渊日夜住在江南府的时候,他也没少动小心思,美人美酒,男人所求不过此两样。
可朝中的这位太子殿下却不走寻常路,一概不要。
他每日除了出去巡视河堤水坝,就是院里头的书屋。
“林大人,太子殿下这也不收,先前送过去的美人也被赶了出来,咱们该如何是好?”手底下的人焦虑不安。
林知府却没什么心思回答,他脑中有个惊天想法——太子殿下,不走寻常路,不会是个断袖吧?!
他不该送美人,该送些男倌去?
林知府不禁心里咯噔一下,投其所好,他们难道从未猜中过太子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