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属走后,我关上卧室门,把浸过狗血的红绳子系在腰间,盘腿坐在地上,对马义跟王老板道:
“我下去以后,你们不要放任何人进屋!”
他俩都点头答应,我又指着腰间的红绳子:“记住啊,无论如何,这根绳子,一定不能断!”
“断了,我就回不来了!”
马义瞧向绳子,脸色一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碰它!”
“等一下。”王老板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皱着眉抽烟,突然问我:
“这世上,真的有阴间吗?我和马师傅一样,都是无神论者,我以为人死了,就跟永远睡着了似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阴曹地府也好,天堂地狱也罢,这些,都是宗教迷信吧?”
我指着床上的尸体:“现在,你总该信了吧?”
王老板愣了愣,整个人萎靡了下来:“那那如果一个人,坏事做多了,死后,也会遭报应吗?”
我冲王老板阴阴地笑着:“这会才害怕?早干嘛去了?”
没再搭理姓王的,我冲马义点了点头,用力咬破指尖,挤出三滴血,滴在黑色玉牌上。
然后我将老头的姓名,八字都写在黄裱纸上,连遗相一块,都丢进火盆子里。
一把火点燃。
口中默念老姨传授的口诀,我右手抬起,比划出一个指诀,在眉心一点。
紧紧握住玉牌,我闭上双眼。
我不知怎么形容当时的感觉。
做过手术的人知道,前一秒,你还跟麻醉师有说有笑地聊着天,下一秒,你整个人就直接断片,啥都不知道了。
有人说,人死后的感觉,其实就被手术台上被麻醉的感觉一样,什么都不剩下了,只有永恒的虚无。
这和我当时的感觉类似。
在无尽的幽冥中,我不知沉睡了多久,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正走在一条宽敞的马路上。
起初,头很疼,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直接栽倒在地,趴在那大口干呕着。
呕出来的很多类似骨灰的东西。
头疼渐渐消失,我擦着嘴,惊恐无边地扫视四周。
路上没有车,没有行人,甚至连一片树叶子都没有。
我又一次来到了阴间,不同的是,上次我只是在做梦时,意识进入了阴间。
而且有欧阳劫全程保护,我当时的经历,就等于是在玩游戏,重新体验了一次爷爷走过的路。
剧本,也都是提前写好的。
看似凶险,实际上不过是风平浪静的阴间一日游。
这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