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麻烦,你们母子俩,也就无足轻重了。”吕俑擦着脸上的尸血,阴恻恻地朝母子俩怪笑着:
“这小孩虽说道行不高,但幻术的确用的很玄妙,不佩服不行,他的术,我属实看不懂。”
“至于你们俩。”吕俑收起阴笑,朝着母子缓缓逼近:“世人皆怕厉鬼,唯独我不怕,我”
他话只说到一半,脑袋就分了家。
一道藏青色的浓郁烟鞭,从我掌心的朱雀炉中悄然飞出,隐晦且寂静地处决了吕俑。
吕俑沉浸在哭悲所制造出的幻境中,毫无察觉地死去,被烟鞭斩首后,他那飞到半空的脑袋上,还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漆黑色的尸血,从半拉脖子中喷到半空,尸雨如阴间的彼岸花朵般落下,带着一种凄厉的美。
我收回哭悲后,母子二人满头满脸血地朝我看来,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刚才?发生了什么?叔叔,我们都以为你死了!”鬼婴小嘴惊的老大。
后方传来观察者的掌声:“精彩!”
进门前,我就给自个下了一道哭悲,因为有镜甲的缘故,我一直没机会发动。
刚才吕俑冲过来掐我脖子,我不躲不闪,故意中招,趁机一把扯碎了他的镜甲。
哭悲立刻启动,朱雀炉也够争气,帮助我毫发无损地切下了吕俑的脑袋。
种种细节,都被我算计到了极限,吕老头跟个大篮子似的,连两只大厉鬼都奈何不了他,反而落了下风,有镜甲保护,我的一切术都无法对他造成杀伤,除了走险招,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捧着朱雀炉,我一言不发注视着不远处,被烟鞭斩首的吕俑,眼皮子开始乱跳,总觉得这事还远远没完。
还真让我猜对了。
前方剩余的蜡像群中,某只蜡像开始剧烈颤抖,震碎冰壳,一个崭新的吕俑走了出来。
当看到这个头戴斗笠,身穿清朝官服的大僵,完好无损地复活出来后,母子俩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活动着脖子,吕俑走出蜡像群,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们。
第二轮斗法,到了分生死的关键时刻,双方多一句废话都不敢有,我和吕俑同时冲对方比划起了手势!
冷汗在我脸上结满了冰霜,我也顾不上擦,先是朝他发了两道烟鞭,阴畜生也即将结印完成。
但吕俑掐诀的速度,远在我之上,他双手化做一团虚影,伴随着阵阵骨折声,抢在烟鞭飞行途中,发动出了术!
“连镜诛杀!”
吕俑轻吐四字真言,我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下一秒,四周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大镜子!
这些镜子浮在半空,通体浑圆,每个都有饭桌那么大,数十面镜子首尾相连,将我们水泄不通地包围在其中。
两道烟鞭打在其中一面镜子上,如石子投入湖面似的,反射出一道道波纹,消散一空。
我惊悚地注视这些镜子,狐瞳剧烈收缩着,它们明明面对着我,可我却在镜中看不到自己的投影,相反,每一面镜子里,都坐着一个吕俑。
吕俑本体,盘腿稳坐镜阵后方,而镜子里这些吕俑,也同样坐下。
我这辈子,从未经历过如此吊诡的事,眼前的画面,完全超越了我对世界本源的认知!
见状不对,女子立刻脱下身上的红色尸衣,披在了我身上。
湿冷的尸衣,透着淡淡的幽香,紧紧贴合着我,似乎成了我皮肤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