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李丑简直是下水道的蛆。
你瞧,问题来了,我一直在用李三坡的惯用思维,来操控李丑的行动,在我的潜意识里,本能地将两者都当成了我自己,这种思维方式,放在如今这个凶险如地狱的环境中,无疑是致命的。
要谨慎,再谨慎,要奸诈,再奸诈,同时时刻保持对未知的谦卑和敬畏,他李三坡能轻松应对的敌人,我李丑未必就能。
他李三坡只靠一张美到极致的脸,就能在陌生异性面前留下好印象,我李丑不能。
他李三坡命好,哪怕遇到再凶险的处境,都有贵人相助,我李丑可没他这么好的命。
在黑暗中飞行,是件非常安全又惬意的事,我可以独自一人,静静地享受孤独,每个人都需要孤独的,最孤独的时候,往往也是直面内心的最佳时机。
我想奶奶了,想老姨,想欧阳薇,姜幼初,她们现在还好吗?
我还想李富强,马义,杨业,白夜天,金炜,许兵仙,兰青歌,以及那个叫鹿岛的古怪阴阳师。
最后一个浮现在我记忆中的人,是一个叫做秦子曼的极美女子
我边随风瞎飞,边回忆着过往,坏的,好的,已经得到的,不能如愿的,懊悔的,幸福的,滑稽可笑的,阴森恐怖的,所有的这些加在一起,就是人生。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下方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
我低头瞧去,只见距离我五百米外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大团火堆,火边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人正押解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少女,将她狠狠推到火堆边。
哭声是少女发出的。
我本不打算管这种闲事,可当我看到那两人的衣着时,改变了心思,我开始降低飞行高度,操控着纸鸢降落在火堆后方的一处小山崖上。
由于周围能见度极低,所以我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悄无声息地落地后,我将纸鸢收叠好,塞进怀里,站起身,朝前方望去。
场面上的两人,是两位白衣蛊师,一男一女,而她俩所押解的那名少女,我凑巧还认识,此女正是四姐的小闺女。
四姐对我有恩,她闺女出事,我不能不管。
我跟苗疆是敌对关系,在野外撞见落单的白衣苗蛊,更没有不杀的道理。
尽管刻意低估了自身实力,但我依旧笃定地认为,现在的我,是有能力通过偷袭手段来猎杀白衣蛊师的。
我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站在原地观看,小闺女被五花大绑着,脸上有血,衣服被撕扯的稀碎,雪白的肩膀露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