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景誉心底的余气未消。冷着脸,不愿意搭理他,抓过被子将自己裹得像蝉蛹一样,挪到另一边的床沿边去,离得他几乎有一米远。
余泽尧长臂突然横过去,将她连同着被子一把卷过来。他高大的身子欺压下来,景誉下意识的举起手推他。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这个男人?余泽尧单手扣住她两手,轻而易举的压在她头顶。
“你到底在气什么?”
男人审视的目光,定定的凝着她的眼。
“我没有生气!余泽尧,你松开我!”景誉有些心虚,不敢对上他的眼。不知道为何,她有些害怕这样的眼神。好像要穿透她的面具,看穿她的心思。
可是,她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却是连自己都不得而知。
余泽尧哪里会松?反倒是把她扣得更紧些。
另一手扼住她的下颔,将她偏过去的小脸掰过来,让她对上自己的。又看了她好一会儿,顿了顿,目光深邃了些,“……那蛋糕,你自己做的?”
语气,温软了许多。有几分显而易见的期待。
景誉咬唇,不肯承认,“不是。”
他不但没恼,反倒是笑了,“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睫毛会抖得很快?”
他笑起来时,绝俊的脸上,竟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在这样寒冷的冬季里,似那穿透阴霾的光,很有感染力。
他平日里总是很严肃的样子,不怎么笑,尤其在人前。现下笑起来,离得这么近的距离,景誉竟有些看得出了神。不似往日那般严肃,让人难以亲近,反倒是有几分……孩子气。
“发什么呆?”余泽尧不知道她此刻心里百转千回的在想什么,长指捏了下她小巧的琼鼻,“泽南说,你最近每天都在忙着做蛋糕。不用再绞尽脑汁的想怎么骗我了。”
景誉从他的笑容里回过神来,把他的手抓下来,扬扬小脸,“是我亲手做的,不过,我学这个,可不是为了特别做给你吃。你不要自作多情。”
余泽尧眸光明亮的看她良久,突然俯身下去,在她唇上亲吻了一记。景誉一怔,手轻轻盖在唇上,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她这样同他说话,他也不生气?
“我不会自作多情。”他面上的笑,收敛了些,而后,多了几许落寞,“我也很清楚,你辛辛苦苦学来的东西,一定不会是为了我。我没那么重要。”
说罢,没等景誉说什么,他松开了她,站起身来。
一边套上睡袍,一边道:“以后若是哪天做给其他男人吃,一定不要让我知道!”
说到这儿,他微微侧身,扭头看了眼床上正瞠目看着自己的女人,“我怕我会让他一辈子都再吃不下去任何蛋糕!”
这男人……
景誉本想说这个蛋糕就是因为他,可是,话还没出口,又被他最后那句威胁的话,给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他总是这般蛮横又野蛮。
真是很难叫人能喜欢得上!
可是,是真的很难喜欢上么?如果真是,昨晚……自己到底在莫名其妙的气什么?
“先生。”庄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似乎是久久没听到应答声,他道:“兰战一大早就过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和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