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尘跌跌撞撞的走向沙发,跌进沙发里去。
整个人,像是在一瞬间被人抽空了灵魂一样。
手脚,冰凉。
他在身上胡乱的摸着,半晌,摸了烟和火出来,给自己点上。重重的吸了一口,呛得喉咙都痛了。痛得眼眶,一下子紧涩,赤红……
他好久都不曾抽烟了。
自从,她住进这儿,他便再没有碰过烟。
只以为烟是可以麻痹自己的好东西,可是,这样连吸几口,胸口的痛也没有丝毫缓解,反倒是……越来越剧烈,越来越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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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抽到第几根烟或者十几根烟的时候,紧闭的卧室的门,乍然打开一丝缝来。
开门的声响,并不大。可是,在这样的暗夜里,却特别的清晰。
傅逸尘缓缓抬起头来。整个人都还是僵硬的。
门内,微弱的灯光流泻出来,将他的脸照得特别的晦暗。
而站在门口的她,那张小脸却比纸还苍白。双目红肿,像核桃一样。
大概……
她是受不了这样的冲击,更受不了被……过的他,所以……才哭成这样吧!
傅逸尘深吸口气,用力的将自己指尖的烟摁在烟灰缸内。很用力,连手指都在发抖。
那淡淡的星火灭了,灭得没有一丝光。
就好似现在他的眼神……
池未央一眼看过去,就看到那烟灰缸里有数不清的烟头。心里,揪成一团,捏着门框的手,握紧。呼吸,也绷紧了些。
才短短一个多小时,他到底是抽了多少烟?!他怎么能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
“我去把窗户打开,你进房间去,不要闻烟味。”傅逸尘半晌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嗓音,暗哑,干涩。
好似承载了许多难言的痛楚。
他深吸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却不曾和她的视线对上。
他走到窗口,将窗户打开。冷风灌进来,里面的烟味散去不少,可是,却也带来一室清凉。
他整个人清醒了些,站在窗口,目光沉沉的落在窗外。
现在,年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城市的年味儿完全散去,夜晚的灯火都灭了不少。
他眼神也是暗到了极点,没有一丝丝的光彩。半晌,才又继续开口:“想什么时候走?机票订了么?”
池未央狠狠一震。
手指扒着门,目光泛红,又倔强又不甘的盯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逸尘的目光这才缓缓移动了下,落到池未央的脸上。深邃复杂的情愫,掺杂着各种痛苦难舍,他唇瓣动了动,似有许多话要说,可是,最终……
却只是道:“你订好时间,我给你订机票……到时候,我把手术安排一下,送你去机场。你走吧……我不会留你……”
池未央眼眶里雾气又腾升起来。所以,自己这是要被他赶出去么?是送她去机场,而不是陪她去机场,陪她一起去国。
她狠狠盯着傅逸尘,盯了他足足有两分钟那样长久。那两分钟,于他们俩来说,都是致命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