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在注意夜晏的口味，也在意着。他不太能吃辣，所以平时喜欢吃辣椒的她，却是一个辣椒都没有买。他是个食肉性动物，舒年默默地挑了好几种肉类。仔细辨认，挑了最新鲜的才放进推车。他胃不好，她又买了养胃的猪肚。想着夜晏这人对于猪肚的气味铁定没办法那么容易接受，又买了些其他药材配着。

舒年望着满满一推车的东西，结账的时候，心里有抹淡淡的甜味。第一次发现，原来惦念一个人的心情，是如此的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她的世界里已经被夜晏充斥得满满的。

舒年提着东西，走出超市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在响。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夜’字在不断的闪烁。她接起，贴在耳边。夜晏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你在哪？”

“醒了？”舒年低头看了眼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我刚在逛超市。买点菜。”

“站在超市门口等我，我马上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回就行，很近。”

“提了多少东西？”夜晏问。

“大大小小四个袋子。”

“那就站好了，别动！”夜晏说着直接就把电话挂了。舒年看着那黑下去的屏幕，不由得莞尔。

她其实没纤弱到逛个超市也要人来接。这么多年，她习惯了独立的生活，习惯了再苦再难熬的事都自己一个人扛，可是，现在有一个人这样面面俱到的把自己捧在手心里，舒年心里又有种别样的感觉在攀升。她还真的就乖乖的站在超市门口，没动了。把几个袋子放在脚边，等着夜晏过来。

就几分钟的时间后，一道身影由远而近的朝她走过来。他穿着家居服，并不似往日那样黑色西服白色衬衫，此刻的他，穿得很休闲，像个大男孩。可是，即使这样依旧耀眼。一出现，便吸引了无数周围女孩的侧目。秋日的阳光，丝丝缕缕的打在他身上，拉出修长的身影，舒年就那么远远的看着，就觉得心动异常。

脑海里，总是忍不住开始勾勒或者憧憬未来彼此执手往前，相互扶持的模样。

离婚的那天，向沐阳曾经问过她，是不是其实她早就喜欢上了夜晏，当时她的回答是‘也许’。

可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大抵在参加宴会的那一夜，月光下的医院里，他将光着脚的她从地上一抱而起的时候，她便已经动了心。

之后和他再见的每一天每一次，不过是一场动心和伦理道德上压抑的博弈。可是，很显然，有些感情一旦来了，汹涌得像惊涛骇浪，抵挡不住，压抑不了。

“怎么看着我发呆？”夜晏走近了，两手再自然不过的拎起她身边的物品。对于舒年来说很重的东西，拎在夜晏手上，轻松得很。

“没事。”舒年亲昵的揽住他的胳膊，摇头。突然就有种说不出的安定感。

夜晏将四个袋子都匀在一个手上，空出的另一手将舒年的手牵住。舒年手指蜷缩在他掌心里，只觉得他掌心温暖又有力。她侧目，温情微笑，“我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

“哪样的待遇？”

“这么近的距离，还有个人特意过来接我。”

夜晏微微侧目，目光和她的对上，眸色微深了些，“五年前，我就不应该尊重你不跟我走的意见。”

舒年摇头，“这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我们都不用追悔。不过，我们还有将来……”

‘将来’二字让夜晏心里一荡。下意识的，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些。

是，他们还有将来……

过去的这么多年，他欠她太多，也让她受了太多的苦楚。所以，未来，他会用他所能用的一切来弥补她，不，确切来说，是用一切来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