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不知道多久,唐壹突然睁开眼来。身边,孩子轻浅均匀的呼吸声,让他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竟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半晌,回过神来才想起小依米的存在。
还有,另外那个女人……
可是,此刻,她却不在房间里。
他侧身,将床头的灯拧开。一点点光线弥散到整个房间,他看到床上孩子睡得很香,原本坐在床边上的女人已经不在了,椅子被放回了原处,那本故事书被盖上,整齐的放在床头。
她去哪了?
没见到她人,睡意顿时消了一半,掀开被子,下床,拉开门走出房间。厅里,一片黑暗,他顺手准备打开灯,却被窗口一道蜷缩在一起的身影吸引住视线。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她靠着玻璃窗坐着,身影萧瑟纤瘦,看起来竟叫人心里隐隐作痛。
唐壹驻足一会儿,手从灯掣上移开。下一瞬,沉步朝她走过去。看样子,她应该是睡着了,他一步步靠近,她都没有动一下。
走近了,他直接将她从地上抱起。
她身上冰凉的温度,让他皱眉。
冷得出奇。
冷是冷,但是,她睡得很深沉。隐约觉得有暖意包裹着自己,赵楚宁本能的往暖源靠了靠,冰冷的小手顺着男人敞开的睡衣钻进去,软软的落到他胸膛上。
显然是把他的胸当了暖炉,贴得紧紧的,心安理得。熟睡的小脸上更是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意。
唐壹浑身绷紧,垂目盯着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如果不是知道这女人是真的怕自己,他真要以为她是故意在勾丨引他!
他抱着她,进了一旁的次卧,掀开被子,将她放到床上。而后,在她身侧跟着躺下。
她原本是搂着自己的臂弯蜷缩成一团,唐壹侧目看一眼,长臂一探将她卷进了怀里,让她枕着的胳膊。
赵楚宁起初确实是睡着了,但被唐壹这么来回搬动,其实在半途就已经醒了。发现自己把他的胸当了暖炉,摸得津津有味,已经惊出一身冷汗来。这会儿,同他睡一张床上,再被他搂进怀里,她心里乱糟糟的。只紧紧闭着眼,装睡,打算这么蒙混过去。
好在,唐壹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而是抱着她继续睡了。他呼吸渐渐均匀起来。
好一会儿,赵楚宁确认他没再有动静,大概是睡着了,才小心的抬起脑袋来,想要从他胳膊上挪开去。
就快要从他臂弯间挪开时,腰部被一只大手蓦地摁住。她动作停下,回头瞪着他,他却连眼都没有睁开,只是懒洋洋的启唇:“躺回来。”
语气慵懒,气势却不容置喙。
“……”
“要我抱吗?”他又问。还带着睡意的嗓音,慵懒性感,好听得很。
赵楚宁这会儿却没心情去听,只叹口气,不得已重新躺下。身子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睡过来。”他再次开口。
赵楚宁想了想,“我还是去睡沙发吧。”
她说着,想要趁他没反应过来,迅速起身走人。结果,唐壹比她手脚更快,一翻身,长腿长手直接将她压在了床上。
“你说你已经对我没兴趣了。”赵楚宁望着他,一想到那晚被他暴虐的画面,浑身都疼得绷紧了。
唐壹望着她,眸光或深或浅。这女人,总让他无法自控。离得如此近,她身上的香味都是一种催情剂,他的身体早就在抱起她的时候有了强烈的反应。
“你亲我一下。”他突然要求。目光灼灼的落在她柔软的红唇上。
“什么?”赵楚宁错愕的盯着他。
“要么你和我做,要么你亲我一下然后乖乖睡觉,你自己选。”唐壹眯起眼,兴然等待着。
赵楚宁只觉得头晕。自己就好像被他压在了砧板上,左右是一刀,端看他是什么心情。可是,他却兴致盎然,从容泰然,玩游戏似的悠闲。
赵楚宁无力的开口:“唐壹,我们……”
“你没有第三个选择,我也没有那么多耐心。”他将她更多的话打断,进一步将她两手扣着,举高在头顶。
男人邪肆的眸底,已经有欲望在熊熊燃烧。离得如此近,她能感觉到男人呼吸更粗重了些。
赵楚宁望着他,眼睛缓缓闭上。下一瞬,认命的凑上去,仓促的在他唇上贴了贴,便迅速移开。她现在宁可赶紧睡觉。
“好了,你赶紧睡觉。”像如获大赦,从他掌心里挣出手来。
唐壹危险的眯着眼,“你觉得我这么好打发?”
他此刻这副样子充满了蛊惑,她要是多看下去,会沦陷。她索性别开脸,嘀咕:“我要睡了,很困,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唔……”
脸被掰过去,唇直接被男人一口含住。
睫毛颤了下,她瞠目。
唐壹一向是霸道的,含住她的唇吮起来。她以为他一定会像之前数次那样,蛮横的在她唇齿间横冲直撞。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他像是在品位一道食物那般,吮过之后,缓下来,探舌在她唇间舔丨舐。
她紧张得浑身绷紧,连唇瓣都绷得紧紧的。他却是难得如此有耐心,没有用蛮力将她撬开,而是诱惑的轻吻,挑刺。
蛮横的唐壹,赵楚宁感受得多了,每次都叫她抵触。可是,眼下这样的他,却让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能力。任凭脑海里警铃大作,她脑海里渐渐浑浑噩噩到缺氧。唇瓣,不自觉的开启。
她唇舌香甜,难耐的和他纠缠住。
赵楚宁双手抬起,几乎是要拥住这个男人,可是,还没碰到他,又无力的放下。唐壹像是察觉到了,扣住她纤柔的手腕,让她抱住自己的脖子。
两个人,缠吻得如火如荼。酷寒的冬季,鼻梁上却渗出层层薄汗,谁也不比谁好。
再这么下去,真要出事了!
赵楚宁觉得自己都快化在他的吻里了。原来,一个习惯了粗暴的男人,一旦耐心给予你柔情的时候,如此叫人招架不住。带来的激情,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汹涌得多。她突然觉得,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真正柔情以待,施以真爱,恐怕是没有谁能抵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