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我做为书记的独子,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书记的形象。沙坪坝即将做为本市重点开的对象,他有义务加入进来做一把火,把这灶烧的更旺一点。”
张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话就是威胁了。让我入伙,沙坪坝就是本市重点项目,有钱一起赚。不让我入伙,那我爹是书记,你想要赚钱,那恐怕就得付出一些代价了。
官场真理说的果然不错,对于衙内,最好的交往办法就是不交好,更不能交恶。他们没能力给你帮忙,但下绊子扯后腿却是一个比一个能干。
王海全气的狠狠一拍床铺:“我经商几十年,憋屈啊,啥大风大浪我没见过?竟然在一个地级市让人家卡住了脖子,在省城我都没这么憋屈啊。省长公子都不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现在在地级市,竟然让一个一把手的儿子捏住了七寸。憋屈啊!”
王海全怒吼一声,跟扯风箱似的,粗气不停的喘。
张盼锡面色依旧平静,可是张珏却分明看出了她眼里的火光,心中暗暗为周永奇祈祷,你这是在加快自己的灭亡啊。
但不说后话,只论当前,周永奇的逼宫非常成功,竟然是真的卡住了飞龙集团的七寸,手段阴毒的不得了。
要知道,飞龙集团现在可刚把沙坪坝盘下来啊,集团内部资金非常紧张了。这个时候就必须要快开沙坪坝,快搞宣传,吸引投资。只有投资的涌入,才能让飞龙集团的资金链不断裂,并且飞黄腾达。
但现在他周永奇进来搂一钉耙却正好是抠在了七寸上,哪里不打,偏打飞龙集团的时间点。他周大公子只要借周凯瑞的势,把沙坪坝项目拖住,不让它往前进行,那飞龙集团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拖死,拖垮,然后宣告破产。
房地产的风险就是这样大,这个大风险,就大在了资金链上。房地产的盈利模式类似于滚雪球,只能越滚越大,只要雪球不停的往前滚,资金链就会越来越强悍。可一旦停下来,那绝对就是破产的风险立马到来。
周永奇扣住了飞龙集团的死穴,但是张盼锡却没办法施展神通。她要对付周氏父子,那必须是要雷霆一击,瞬间将他摧毁的,不能打一半留一半,给他翻身的机会,这是大忌。
现在明显不是动手的时候。
而张盼锡的人脉都在省上,总不能跨地区来压制周凯瑞吧?这也是官场大忌,省上的人为了一个集团的利益,竟然跑到地级市来压制一把手,传出去还想不想要乌纱帽了?
这就是张盼锡捉襟见肘的原因,狗咬你一口,但是你咬不了狗啊!
而且周永奇这回恐怕还真的有他老子给他出主意,玩的这叫个精妙,也不说怎么对付你,反正就只说想合作。这种不深不浅,却杀伤力巨大的话,周永奇是绝对说不出来的,他太嫩了。明显这背后是周凯瑞教他说的。
沙坪坝的巨大利益,谁不动心?周凯瑞也红眼啊。雁过拔毛的道理谁不懂?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谁又能不懂?
“这项目本来就是要找人合作开,但是打死我也不想跟承运集团合作,谁不知道他承运集团是个干啥的?全公司就十几个人的空壳公司,专做二道贩子,能人是一个都没有,就是一个草包公司。跟他们合作,他们就只看短线的钱,赚够了立马收手,把烂摊子扔给我了怎么办?”
“且不说他们公司的能力甚至不如一个包工头,光说他周永奇的人品,老子就不想搭理他啊。”
王海全气的不停的走圈圈。
张珏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道:“王叔叔,阿姨,合作吧。跟他周大公子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