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海后知后觉的,直到被警察和酒店侍者送回房间,听童百丽跟他们在客厅争吵时才发现,原来他刚才的反应被人当成了疯子。也就是精神不正常的人,这让他格外沮丧,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童百丽在客厅里肯定的说:“我的丈夫很正常!非常正常!”
“女士,如果你能确定的话。”一个警察说,另一个警察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便携药盒,拿起来晃了晃,“女干,或许你需要解释一下这个。”如果那个男人不是疯子,那就有可能是嗑-药了。
童百丽上前一把将药夺过来,“那是我的药!”
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女士,我们并不想找麻烦。”
酒店经理此时上前叫住两个警察,“先生们,先生们,请过来……”他把两个警察拉到一旁,“如果我们的酒店发生这种事,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丑闻。”不管那个中-国-人是疯子还是瘾-君-子都不行,因为他们酒店每年接待的客人中有大半都是来自中-国,他不能让客人们留下这样的印象,所以他必须要保护客人的名誉和隐-私。
经过这位经理的努力,两位警察答应不控告此事,但需要这位女士和她的丈夫做一个保证,保证没有进行违法行为。
“为了你们酒店好,让他们快点滚!”警察悄悄说。
经理说,“我也正是这么想的。”
童百丽得到了经理的通知,希望他们能换个旅馆,或者——“您的丈夫可能是不习惯外国的生活,时差或饮食之类的,看他这么可怜,女士,或许你需要重新考虑您的旅行计划,毕竟爱人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不用你们说,这种酒店我也不想再住了!”童百丽大声说,经理立刻表示马上就能办理退房,还问她需不需要订飞机票。
段玉海一直躲在卧室里,发生的这一切都太让他感到丢脸了,所以他不愿意出去面对那些外国人的鄙视。
童百丽进来后,他说:“他们走了?我们可以回国了?”
“我们马上走!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童百丽搂住他说,“亲爱的,我相信你没病!全都是他们在瞎说!”
“你真的相信?”段玉海突然非常感动,他过去对她没多少感情,只是认为她比刀白凤更适合结婚,但经过刚才后,他觉得童百丽才是真正爱他的人。
“嗯!”童百丽说,“我们这就回
订到机票后,童百丽和段玉海就准备回国了。还有八个小时他们就要坐上飞机,童百丽开始收拾行李,但她总是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换来换去,结果就是越收拾越乱。
段玉海的心情也不怎么美好。虽然解决了酒店和警察的怀疑,但真正的问题还在,刀白凤还在跟着他。只有解决了刀白凤,他才能真正安心。
等他回过神来就吓了一跳,他们的四个行李箱全都打开了,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放得到处都是。“你在干什么!”他大声说。他从没这么对童百丽说过话,不过在刚才确定了她的心意后,他觉得自己也不必对她那么小心捧着了。
“我在收拾东西!”童百丽自己看起来也很乱七八糟,她右手拿着一个包,左手是两件衣服,胳膊上和肩上也搭得有衣服裤子围巾什么的。
“有你这么收拾的吗?把拿出来的东西装回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要都拿出来!”
“我想整理一下嘛!”童百丽大叫,声音尖锐得让他头疼,他一下子就没有兴趣继续跟她吵了。
“你不要大叫!声音小一点!走廊上的人都听到了!行了行了,你收拾吧。”段玉海去了客厅。
童百丽在卧室里摔东摔西的整理行李,段玉海心想也不必去管她,最后不管收拾成什么样,把东西都塞进四个行李箱就行了。
本来最后的八个小时他们可以轻松一点,但房间里乱成这样,让人看到就心烦。段玉海回忆后发现自己这一趟只看了机场和酒店,别的哪里都没去,这也太遗憾了。
“我去咖啡厅坐一坐。”他对卧室里的童百丽说,见她像没听见一样,就自己拿上钱包出去了。
咖啡厅在酒店的第十九层,窗外有着很美丽的城市景色。段玉海点了一杯咖啡,一份三明治,坐在窗前欣赏风景,这是他几天以来最轻松也最像旅行的时刻了。
而且他此时身体也不难受了,也看不到刀白凤,真是太好了。
这时有个白人女人来搭讪,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言行中透露出暧-昧的信息。这个女人足有五十多岁,老皮老肉,看起来十分像美国电影中的保姆,身形庞大。她浓妆艳抹,在段玉海面前骚首弄姿,摆出等他追求的架势。
段玉海好笑,不知这寂寞的白人女人用这种手段勾搭了多少来这里打工的移民,看到他就以为能轻松上手?他也不拒绝,高坐钓鱼台的看这女人的丑态来作乐。看她在他面前摆出种种条件,暗示她的房间号码,说起她在乡下的农场,说起她的年轻情人以证明她还是很有魅力等等。
侍者来换过两次咖啡,对他们这一对组合不免投以惊异的注目,咖啡厅中其他的客人也不乏对他们这桌好奇的人,这让段玉海渐生烦意,好像他也成了笼中的猴子任人观赏取乐,就拿起账单示意侍者买单<divclass="contadsr">。为了对这个女人表示他并不是缺钱而愿意卖身的男人,他将两人的账单都付了。但这好像给了这个女人更糟糕的暗示,她竟然在他起身后,也站起来挽上了他的手。
这下连侍者和客人都认为他们已经谈好价钱,准备回房间了。
段玉海不想在大厅广众之下闹起丑事,勉强陪这个女人走到咖啡厅外,他才抽回手说:“感谢您的青睐,女士,请原谅我不能相陪了。”
这位女士显然不明白,还要去拉他,他只好露出恶相,“请您不要再骚扰我了!您的年龄和我的母亲一样大!实在不是我心仪的对象!”
这个女人一下子就发了疯,愤怒的用脚踢他,用手包打他,一点也看不出风度来,段玉海实在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这个女人竟然能转脸就变成泼妇,难道此时她不应该羞臊的赶紧离开吗?她就不嫌丢脸吗?简直比农村的大妈还不要脸!
段玉海只想一会儿侍者就会过来阻止她,但没想到被这个女人打了好几下都没有人来,他却不敢还手,之前才被警察认为是疯子,他又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根本不想进警察局再体会一次歧视。没有办法,他看到旁边就是消防通道,只好躲进去,结果那个女人也追进来,竟然一脚把他给踢下了楼梯!
段玉海滚下楼梯,浑身疼的厉害。那个女人没有再追下来打,可能也怕他受伤太重被他追究,她逃走后,他躺在地上许久都没能爬起来,断断续续的叫救命,也没有人听到过来。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
段玉海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委屈加恐惧让他更加难受,爬都爬不起来了。
他只希望能尽快有人找到他,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