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斌等人带着鲜花、给席渡的怀念礼物等等踏进席家时,火药味还没散呢。几人进去就看到地上摔飞的玻璃杯,席家的人个个面容古怪,跟便秘二十年似的。
陶斌几人就匆匆背完台词出来了,出小区门的时候在那里好奇:
“他们家在吵架?”
“一看就知道啊!不过吵什么呢?”
陶斌肯定道:“钱。”
大家也反应过来了,不过这有什么好吵的?要是父母去世孩子多,争家产还好说,席渡又不可能有几个爸妈,他的钱当然是给父母啊。
“怎么不吵?”陶斌对这个还算有体会,他家就是父母因为财产的事死活不肯离婚,为这个哪怕两人像仇人一样了也不离,“一个爹一个妈,不就是两个人了?席渡留下的钱,谁拿着?谁拿多点?谁拿少点?就算一人一半,也会有人觉得不公平呢。”
几人笑起来。一个人笑道:“这都是有钱人家的事,跟咱们就没关系了。”
之后学校里就没人关注席渡家的事了。席渡他们班上的人都在忙毕业的事,一到毕业,各奔东西。
陶斌现在还住在学校里,他家不是本地的,在这个城市申请学校留学比在家乡方便,所以打算如果今年申不成,也可以先出去读预科,他的语言关还没关,托福已经过了,可他的第一反应还是母语,他找了个一对一的外教,结果外教跟他说话,一定要对着他的脸说,如果看不到嘴,他就听不懂了。外教说这是心理问题,让他先出去熟悉熟悉,脱离母语的环境,强迫自己习惯。
学校里的同学大半都走光了,陶斌一个人孤零零的独来独往,结果最近见面最多的反而是秦青。
不过二人碰到都是在食堂里。
陶斌碰到秦青也不敢随便搭话。第一次,他倒是鼓起勇气去找秦青问他身上的晦气还在不在。
秦青扫了一眼,点头说:“淡了点。打扫过家里了?”
陶斌赶紧点头:“打扫过了,也跟家里说了。”他妈本来就有点信这个,听他说了以后竟然认为是前段时间请人来灭老鼠的祸,还特意买了大米投喂在家里以前有老鼠出没的地方给老鼠“上供”。
陶斌哈哈笑着说了,秦青的脸黑了:“供是能随便上的?招来野鬼怎么办?再说别以为畜生就没有神灵了,招个老鼠精在家里怎么办?”
把陶斌吓得不轻,立刻打电话给他妈让把家里的“供”给撤了。他发现秦青在说起这种事的时候跟平时不一样,估计这就是“大师”的气势。
之后再碰到秦青,他就不敢靠近了,只敢远远致意一下。
秦青看到陶斌又一次避开她了,松了口气。
这其实是方域给她出的主意。方域说既然你也忍不住不管,又不想老跟这种事打交道,那就装得“凶”一点,给人一种不好说话的印象。这样他们就不会总来找你了。
秦青就在陶斌身上试验了一下。指点的话要说,但就是恶声恶气的。结果她发现还挺有用,别的效果还没看出来,但会让人对她的话更信服!
真是无心插柳了。
六月十七号,秦青放假了。不过施教授正好要去敦煌石窟搞研究,问她去不去,去的话老教授帮她报销一半的路费。
她是想去的,就跟家里说了,交了钱后回家收拾行李等出发的日子。
就在最热的那一天,晚上七点钟,网上突然跳出一个灭门惨案的推送消息。
秦青吃过晚饭正在跟方域视频,他还在加班中,面前摆着饭盒饮料加湿器等东西,推送的消息就突然跳到上方了。
两人都看到了,秦青顺手点开,问他:“你有没有……”
“看到了。”方域说。
事发时不是三更半夜,而是在下午四点多时,据称一名男人被人砍的浑身是血从景河小区冲出来跑到外面的景河路上,被人看到送往医院,在救护车来之前,他说他的妻子、孩子、父亲、母亲,都被他弟媳的两个哥哥砍死了。
之后警察将案犯逮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