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花与蝶喜欢头脑简单的女人,现在他发现这其实不是一件好事。安观景改观了他对女人这个群体的所有印象,从某种方面来说,她改变了他的人生。
安观景自那天后就不再给他打电话了,相反,花与蝶反倒开始不安起来,在过了第一个四十八小时之后,他主动给安观景打了个电话。
她不接!
阿娇从前天起就在他耳朵边不停的说“安小姐不会出事了吧?”“真让人担心啊。”“安小姐一看就比较单纯,她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吧?”“安小姐的性格有些固执,她不会……”
现在电话不接,她站在沙发旁边(她才不要坐这个沙发呢!)给花与蝶端了杯咖啡,轻轻叹了口气,体贴道:“要不然……今天我就不开店,出去找她好了。”
花与蝶叹气,“你去找有什么用?再说你去哪里找她?还是我找人找她吧。”
阿娇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目送花与蝶出门后,她一边把碗放进洗碗机,一边跟柴容声说:“昨天你去找娘子,娘子真说不怪罪我们?”
“女公子平日多少大事要操心,哪有功夫管这等人?”柴容声摇头,“我看我们也不必太紧张,那种人我看得多了,不必做什么,她自己就能把自己坑死。”
柴容声的话不能说不对。杉誉大学附近是老城区,前后左右都有不少三四十年前的老房子老小区。安观景想打听事,就挑了个老菜市场,人流很多的地方摆了个小摊批字断吉凶,而且白看不要钱,一时客似云来。
她感气还是有一手的,而且搞这个搞久了,很有经验,不多说,人来,写个字,她只说是吉是凶,多的一句也不肯讲,倒有些高人风范,她又不收钱,来买菜的老头老太太没事做,溜达到她这小摊前顺手在报纸上指一个字就能白算一次命,白算!这谁不算呢?
一天就把名声给打出去了。
现在各种促销手段都有,大家怕她今天免费明天就不免了,一传十,十传百,反正不要钱!(大写加粗)人越来越多,她这小摊也越来越出名……然后就被城管抓了。到这里都算是正常发展。问题是这几天让她算命的很多人都纷纷指认她“就是她!”“就是她在进行封建迷信活动!”
本来只是听说这件事后来进行一般了解和趋赶,人民群众过于热情让城管队员们无所适从,只好把人带回去进行了解、批评教育。
城管队员通知了辖区派出所,警察一来再一问,熟人!前两天刚抓过让人给捞走了,今天趁着人没来赶紧把重要问题问一问,比如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有父母?孩子?丈夫?工作单位报一下。
别看安观景这样,她还真有工作单位,还是公务员——街道办事员。她在他们那个地方还是个名人,都知道她的“本事”,请她起名批八字看吉日(搬家、下葬、结婚、离婚等)的有很多呢。所以这边一打电话去了解情况,那边的就哈哈哈全都说了,“没什么,这就是她的个人兴趣,在我们这里好多年了,不传教也不发小本本,挺好一个人,工作很热心。”
警察挂了电话,颇有些复杂:这人到底是关心她还是生怕她定不了罪啊……
既然事实清楚,接下来就是说服教育了,派出所安排了一个最能侃的去了,半小时后再去看,负责说服教育的警察叔叔正一脸虔诚的对安观景说:“那您看,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派出所一看这样不行啊,把人喊回来,对安观景说:“你写份悔过书就走吧。”留下纸笔,倒了杯水,把她一个人关屋里了。
不过安观景这么灵,菜市场里那么多人都做了证的。等到五点半下班后,她写悔过书那屋就络绎不绝了,都是“顺便进去看看”的。
不过聊天归聊天,说到正事上警察叔叔们还是铁面无私的,一定要她写完悔过书检查过后才让她走,并告诉她以后不许在菜市场门口摆摊了。警察叔叔动之以情:“你出来这么久了,都不想家里人?不想你孩子?不想你老公?”
安观景沉默不语,警察叔叔一边领她出门,一边在心里嘀咕:这是还没悔改啊。对以后在附近再见到安观景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安观景丝毫没有辜负警察叔叔的期待,她又回到了菜市场,继续摆摊。警察叔叔只好继续把她抓回来,还很惊讶:“我们今天只是想着以防万一才过去看看,没想到你真的还在啊。你再这样,我们只能采取措施了。”这个措施就是以违反治安条例的理由暂时拘留她,然后叫其家人朋友来领人。毕竟他们能做的有限,又不能对她采取强制措施,只能让家人多劝劝,多管管她了。
安观景今天的话却多了些,问警察叔叔们:“你们不觉得旁边这个大学这几年死的人有点多吗?”
学校的问题很敏感,警察叔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严肃问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安观景说:“我是修行的人,不能多说,说多了你也不信。我只能说这些死的人都在喊冤。”
警察叔叔警觉之下先出去给她办了个手续,通知家属,之后就上报了。接到这个消息的警察局立刻调阅了杉誉大学最近十年内发生的不正常死亡案件,开始进行逐一排查。
“那个女人应该知道点什么,想办法撬开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