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不方便。”秦青也正犹豫,“来回路上太花时间了,我是想在学校里找间房租。”
大学里有教职员的家属院,有出租的房子,并且一般都优先租给本校的学生。
“我想一个人住,单间就行,带厨房卫浴,或者至少带卫浴,反正我一般吃食堂。”秦青想得很好,就是还没来得及去找房。
“既然这样,我给你找一个。”施教授道。
教授出马,一个顶俩。第二天他就打来电话,让秦青去找一个叫堂居奇的人。
秦青以为是个男老师,见面才知道是个比施教授的年纪还要大的老太太。老太太领着她七转八绕,在学校家属院的最里面找到一个三层的楼房。
“这里是以前的幼儿园,后来没老师就给关了。”老太太说。
这个幼儿园建得非常“先进”。虽然看着样子是七十年代左右的建筑,却都是小班,一个班最多放二十几个学生的大小。在不当幼儿园后,还做过一段时间的教师宿舍。它的好处就是每个班都有一个蹲坑(厕所),一平米大小,也就能放个坑,另外让秦青说,外面的房间也很大,方方正正的,六十平左右。
等于是外面太大,里面太小。租住起来格外不便。
这块地就是堂居奇老太太的,上面盖的房子倒是当时的学校出的钱,不过在九十年代初期,堂老太太就花钱把这旧楼给买下来了,一共才花了两万块——因为当时学校买地没给人家钱。
这地放在这里,卖也没办法卖,跳出学校卖是不可能的;卖给学校,学校也没用处。堂老太太就把这些房子拆开租出去,她自己有工资,租给学生也就为了给学生点方便,所以要求很严。
“要不是施教授介绍,我也不会再把这房子租出去了。”堂老太太一本正经的跟秦青签了合同,上面要求秦青不能把男朋友带回来,带女生回来借宿要提前给她打招呼,不能二租,不能……十几条规定,秦青一一都答应了,反倒觉得这样更方便,有老太太管着,想必这里的租客都很老实。
这话说完就打脸了。
晚上,她就听到隔壁传来苍老师工作时的声音。
秦青正在收拾行李,她还买了个简易衣柜,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她跨过一样样行李去隔壁敲门,奇怪的是她一出来就听不到那个声音了。
她敲了一会儿,隔壁出来开门,是个瘦小的男人,身高堪忧,一见秦青就脸都红了。
秦青自觉现在蓬头垢面,绝不足以蛊惑人心,对男人的审美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你好,你放电影的声音太大了,我那边都听得到。”
男人眼都不敢抬,胡乱点点头就把门关上了。
秦青回去,声音仍然嗯嗯不绝,她转头再去敲门,那个男人又出来,这回好像找回舌头了,道:“……我没看电影啊。”
秦青:“那你跟我去我那屋听听。”
男人茫然的跟她过去,进屋就能听到,顿时面红耳赤,惊疑不定的上下打量秦青,不等他产生什么不当的联想,秦青就道:“我没开电脑,再说你听,这声音是从你那边传过来的吧?”
男人听了一会儿,确定了,整个人都傻了,跑回去,一会儿又跑回来,拖着秦青说:“那你去我家看看!”
秦青过去,那个男人好像在干淘宝,满屋架子,堆得满满的。奇怪的是,他的房间确实没声音。
男人:“……楼上?”
秦青:“咱们就是三楼,最上一层。”
“楼下?”
两人又跑到楼下敲门,结果把堂老太太敲出来了,道:“你们楼下没住人,不用敲了。”
秦青拖着堂老太太回她的房间,“你听这什么动静?我晚上睡都不敢睡了。”
堂老太太也被这难得的动静惊呆了,瞪大眼睛在窗户等有空隙的角落里搜查一遍也找不出声音来源,为这个把所有的邻居都喊起来也没必要。老太太雷厉风行,帮秦青收拾行李:“先给你换一间住,明天再找是谁这么不要脸!”
被意外拖来的男人帮秦青把买的床和桌子和衣柜都搬过去后,两人才想起来交换名字。
“麻烦你了,我叫秦青。”秦青伸出手,随手拿了一瓶买的红茶给他,“喝吧,解解渴。”
男人说:“我叫马督,督军的督。你好。”
秦青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