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光却是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开口:“或许因为奴婢无法位列前茅吧。”
长生一愣。
“奴婢很感激姑娘给奴婢这个机会。”凌光没有持续这份情绪太久,很快便恢复正常了,“奴婢会誓死保护姑娘!”
“好啊。”长生笑了,没有追究下去,这个比上辈子的她还要小几岁的姑娘所经历的怕是她一辈子都未曾见识过的,她也何必去深究?“那我便可以安安心心地吃喝玩乐了。”
她才七岁,七岁的年纪该是无忧无虑吃喝玩乐的,那些阴谋诡计,皇权倾轧,都有多远滚多远吧!
她的这辈子,才刚刚开始。
……
一路走来虽说是微服隐瞒身份,但长生除了是热的不行之外倒也没受多少的苦,大概走了七八日,凌光告诉她,他们即将太原境内。
长生翻出了行礼中大周的疆域图,找出了太原的位置,“我们向西卓”该不会要把她发配去西边吧?那里虽然没有位于北方的燕州那般战火频繁,但也不太平!
“我们先去太原。”凌光只是道。
长生喝了口茶润了喉咙,“好吧,反正我跑不掉就是了。”
又走了好几日,具体多少日,长生也没兴致去记了,终于到了太原了,不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裕明帝还是没悄无声息弄死她的打算的,因为方才进太原境内,她便病倒了,把随行的人给吓的三魂不见七魄似得,若是真的要弄死她,哪里会这般紧张?
躺了几日,每日三餐地喝苦药,病情总算是缓和了,长生刚刚有些精神,便有些按耐不住想要见见裕明帝托孤,不,托付的人。
她病倒之后没多久,凌光说出了来太原的目的,不是路过太原往西去,而是来太原这里见一个人。
裕明帝的老师。
他把她托付给了他的老师。
顾延。
许是同姓三分亲的缘故,长生心里的忐忑少了许多,裕明帝的老师是何许人,长生了解的不多,也便是住在太极殿的那段日子,裕明帝曾经提过他当太子的时候拜过一位老师,是南方大儒,不过他登基之后,这位老师便功成身退促回乡了,没留下来享受从龙之功带来的极大利益和帝师的尊荣。
裕明帝虽然没有说的太多,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这位老师极为的敬重。
把她交给这样的人,应当还是将她放在心里的。
“顾先生。”
凌光领来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睿智的瞳眸亦显示了他与寻常的慈祥老人是不一样了的。
“草民见过公主。”顾延没因长生的客气而忘却了对方的身份,既是如今她已然微服。
长生道:“顾先生不必多礼。”
“谢公主。”顾延方才站直了身子,恪守君臣之礼之余亦有对晚辈的关切,“公主身子可好多了?”
长生笑道:“好多了,让顾先生担心了。”
“公主没事便好。”顾延微笑道,“此处简陋,委屈公主了。”
“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长生笑道:“顾先生不嫌弃我就好,想来顾先生也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吧?”
顾延深深地看着她,微笑却没变,“陛下只是命草民好生看顾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