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知道我还活着的事儿了?
我看向我舅,他郁闷的说:“你以为你外公和你妈都是吃素的?苏仕浩这个事儿虽然被压了下来,但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知道了他的事,大家自然也就开始探究是谁把他挖出来的,所以”
想来也是,毕竟我妈和我外公两人在华夏的身份不低,想要了解到这其中的详情还真没那么难。
我心里一阵忐忑,说:“那我就回去一趟”
老实说我真的很想念我妈,很想见她,喊她一声“妈妈”,但是一想到我和钟情的恩怨纠葛,又怕我妈知道我要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死手,闹得不愉快,所以我心里很纠结,只盼着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些。
这时,我舅拉着我,犹豫不决地说:“那什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爷爷也在我家呢。”
听到陈江河也在别墅里,我皱起眉头,我舅拍拍我的肩膀说:“我知道你担心老爷子把你和钟情的事儿说出来,你放心吧,我和他已经打好招呼了,我们都说好了,只字不提关于钟情的任何事情,就算事情暴露了,也绝对不说钟情就是你大哥。”
我这才放下心来,我舅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要对你爷爷太冷漠,不然你妈会起疑心的。”
想到陈江河那张苍老的脸,我心里堵得慌,若非心里过不了之前那道坎,我也就不会这么冷漠的对他了,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我舅于是留了人在重症监护室外,还请了个很厉害的护工,我又让邓跑和杨庆余在这边守着,这才跟着我舅前往他家。
上车以后,我舅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缩在座椅里,颓败的拨了一把头发,说:“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让人联系上了守佛叔,希望能靠着守佛叔的势力,将逃跑的苏仕浩给抓住。”
我舅一边开车,一边抽出手拍拍我的肩膀,说:“你也别太着急了,俗话说天,疏而不漏,我相信那家伙绝对逃不掉的,只不过苦了他的儿子了。”
苏仕浩的罪孽滔天,苏广厦即便再怎么军功赫赫,也一定会受他影响的。这么说吧,以前的我无论怎么做,上头都不信任,这是因为我父亲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叛国贼,而从此以后,苏广厦也会和以前的我一样。
我知道这对苏广厦是很不公平的,但是,摊上这样的父亲,他就注定了一辈子要受影响,他的大好前途,估计也在此时划上句号了。好一点的,上头还会让他继续做特种兵,为国效力,差一点的,上头可能会劝退他,而且他这一辈子估计都得活在监视中。
想到苏广厦那张写满了刚毅正直的脸庞,我真的替他感到遗憾,前途那么光明,对人民那么尽心尽力的一个人,最后却因为自己的父亲,而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苏仕浩啊苏仕浩,你在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时,有没有一丁点为你的儿子考虑?
见我不说话,我舅问道:“是不是在担心苏广厦?”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归根究底,是苏仕浩造的孽,却让苏大哥这么好的人来承受他的罪孽,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没办法,谁让他命不好呢。”我舅舅颇为无奈的说道,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不过我真的没想到,苏仕浩竟然会是那幕后黑手,一想到以前你就在京城做卧底,即便过去很久了,我还是替你捏了一把冷汗,万幸,真是万幸,他当时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否则,你恐怕早就被他给处理掉了。”
我皱了皱眉,想到之前我做卧底的事情,也不由庆幸起来,如果当时苏仕浩参与了这场任务,或者说苏广厦泄露了关于我的秘密,那么我就完蛋了,好在苏广厦他是个性格刚正不阿的人,即便是他的父亲,他也将任务保密,一点都没有透露出来。
越这么想,我越是替苏广厦不值。
这时,我舅说道:“你说苏仕浩怎么这么狠,临走了还不忘坑一把自己的儿子?如果今天苏广厦没有出现在春天宾馆,情况会好上许多,而他一旦出现在宾馆,那么就会染上他和苏仕浩串通一气的嫌疑,即便他证明了自己是被苏仕浩给利用的,上头也依然会追究他的责任。”
“苏仕浩那家伙估计心理变态了吧。”我皱了皱眉说,“对了,舅舅,你听没听过关于苏夫人的什么事?”我想到苏仕浩说苏若水不是他的女儿的事情,忍不住问道。
我舅有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怎么对她感兴趣了?”
我于是将苏仕浩的话告诉了他,他一听,“嚯”了一声,说道:“真的假的?这也太劲爆了吧?”
我苦笑着说:“舅舅,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我舅“啧”了一声,说道:“我啊,不是没有同情心,就是这个消息给我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不过如果他没有说谎,就能说通他当初为啥要把苏若水偷走,悄悄抚养,并将苏若水培养成他的一枚忠心耿耿的棋子了,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报复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总觉得苏夫人不是那种人,如果她是那种人的话,苏仕浩又怎么会一直对她不离不弃呢?”
“你别忘了,苏夫人的娘家也是小有一番势力的。”
我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苏夫人怎么看怎么不像那种人,只是这种事,要问她也问出口。
“对了!”我一拍脑门,说道,“事情发生了这么久,我还没看到苏夫人呢。”
我舅叹息一声,说:“事情发生以后,苏夫人就已经被上头的人带走了,作为苏仕浩的枕边人,她自然也是重点调查对象,他现在应该和苏广厦一样,正在接受上级的问话吧。”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沉声道:“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这场变故。”
我舅说:“你啊,别惦记别人了,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止住你妈的眼泪吧。”
一听这话,我头都大了,我舅这时说道:“不过啊,好在你以后再也不用整容,然后做卧底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笑说:“我也没法再动刀子了。”
“怎么说?”我舅关心的问道。
我说:“我这脸被火烧过,头一回整容的时候,陈江河就跟我说过,我的脸如果再动刀子,会很麻烦,后来宋叔找来人给我脸上动刀子,那个人说如果我以后还要动的话,整张脸就得崩了,而且,为了这张脸我可是吃了很久的药的。”
我舅心疼的说:“小名,你受苦了。”
我淡淡道:“这点苦算什么?总比死了强,就是每次一想到自己现在这么平平无奇的,又想到佳音艳丽四射,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