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带她做产检,医生就提醒过,怀孕期间是很容易得糖尿病的,所以那些水果吃起来也要注意,不要因为孕妇喜欢吃,就没边儿的纵着孕妇使劲儿吃。
燕北城想起件事儿,说:“正好今天来了,一会儿去产科做个B超,看看是男孩儿女孩儿吧?”
燕老爷子听见了,还没等林初回答,他就先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
“跟你有什么关系,什么事儿都爱凑热闹。”燕老太太白了他一眼。
“这是我未出生的孙子或者孙女儿,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燕老爷子不乐意的反驳,转头就瞪了她一眼。
燕老太太撇撇嘴,不管他。毫不留情的把燕老爷子挤开,到林初身边,就拉着她的手。
“林初啊,不要有压力啊!男孩儿女孩儿,我们都喜欢,我们家不高重男轻女啊,需要什么继承人啊,赶紧生出个孙子来有保障啊这些套的。只要是小娃娃,软软和和,粉粉的一团,我们就高兴!”燕老太太笑眯眯的比划着,“当然了,如果是个女孩儿那就更好啦!咱家就是男人太多了,阳盛阴衰!以前芷清不在,满大家子只要是姓燕的都是男的。现在芷清回来了,咱家男女比例也不太平衡,还需要你来努力。”
林初:“……”
这是不给她压力吗?
别人家是给生孙子的压力,到燕老太太这儿,反倒成了生孙女儿的压力了。
“不过也没事儿。”燕老太太拍拍林初的手,“这回要不是女孩儿,还有下次呢。”
林初:“……”
燕芷清:“……”
他们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江嫦黛的啊。
燕芷清是因为现在身上有伤,又才刚醒,还没有进食,不好吃这些垃圾食品。
所以除了林初跟燕芷清,其他人包括二老,都人手一个果冻。
“来来,咱们以果冻代酒,干杯呀!”燕宁白举高了果冻,高兴的说。
好人没事了,坏人在手术室里受折磨呢!
于是走廊里众人热热闹闹的等着江嫦黛重伤的结果,经过的病人和医生、护士,就看到这诡异的一面。
自来在医院手术室外等着的家属朋友,哪个不是一脸凄凄,担忧忐忑的样子?
也就今天这拨人,怎么恨不得手术室里的人赶紧死的样子?
这样的气氛不对呀!
又过了没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当手术室的门推开,江嫦黛还在麻醉中没有醒,只是一只手和两条腿都被石膏包住,其中一条腿包的还不是那么严重,另一条从脚一直包到了膝盖上方。
脖子也跟燕芷清那样,戴着石膏护具。燕芷清好在没有伤到脸,当时在危急时刻,及时的把自己的头给护住了。
但江嫦黛当时手只顾着紧攥着包,心中没有任何遭遇危险时应该如何做的常识,另一条手臂也不知道护着点儿自己的头,脸没少往台阶边缘磕。
再加上燕芷清的包上还有金属锁扣,十字纹的硬皮材质在楼梯上磕碰滚动的时候便会弹起,一下一下的打在江嫦黛的眼角和鼻梁上,还有慌乱间也注意不到的位置。
所以江嫦黛伤的比燕芷清还要重得多。燕芷清虽然后背疼,但没伤到骨头,忍着皮肉疼还是能坐的起来的。但江嫦黛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随后护士又拿了个托盘出来,仔细看过去,才发现上面放着的是两颗带着血的门牙。
“这是患者被磕掉的门牙,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如果想要留着纪念,我们会给清洗一下然后装进小玻璃瓶里给你们带走,如果不要了,那我们就直接给扔掉了。”护士说道。
众人都有些吃惊,没想到江嫦黛竟然连牙都磕掉了。当时慌乱,喻梓都没有注意到江嫦黛嘴巴都肿了,更没检查过她的牙齿,哪会对江嫦黛那么上心呢。
现在听了,林初也不由想到江嫦黛缺了门牙,一开口就露出两块大窟窿,张嘴说话都漏风的样子,有些不厚道的抽了抽嘴角。
尽管以后可以装假牙,但毕竟也不是原装的不是?
燕宁白想到了自己那颗松动的门牙,这几天一直在牙龈上晃动,他没事儿就那舌头前后拨动两下,或者用手捏着晃一晃,就是一直没掉。
小胖手捂住嘴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啊眨的,舌头下意识的往那颗晃动的门牙上顶了一下。突然整个胖子都僵住了。
“走了。”江嫦黛已经被推回病房,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得跟过去看看,听听医生具体怎么说。喻梓见燕宁白捂着嘴不动,便开口催他。
燕宁白一双大眼水汪汪的,乌溜溜的转了两圈,口齿不清的叫:“妈妈。”
然后,喻梓就见他白胖的食指和中指缝里,好像又血露了出来。
喻梓吓了一跳,“怎么了?”
燕宁白一脸苦逼兮兮的模样,把牙吐到白胖的掌心中,舌头舔了舔已经没了牙齿,空荡荡软乎乎的牙龈,满嘴都是血腥味儿。
把血咕嘟吞进去,才说:“掉……掉牙了。”
一张嘴,就露出缺了牙的那一块黑黑的洞,滑稽的不得了。
喻梓没忍住,嘴角抽了一下。
燕宁白:“……”
“妈妈!”燕宁白抗议的叫,上嘴唇努力地往下护着上排牙齿,挡着不给露出来,结果那模样儿就跟胖猩猩似的。
喻梓实在是憋不住了,燕宁白这样儿简直太抽了,“你……好好说话!”
喻梓忍着笑,又怕伤了燕宁白的心,憋得脸都红了。
燕宁白捂嘴说:“那你不许再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了啊。”喻梓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表情放松。
“你把手拿下来!捂着脸就是在偷笑呢!”燕宁白急得跳脚。
喻梓又揉了两下脸颊,这才放下手,可是看见燕宁白那张白胖的小脸,他紧紧地闭着嘴,就越是总想着他那豁牙的模样,腮帮子一抖一抖的。
喻梓觉得自己忍得脸上的肌肉都要发僵了。
喻梓赶紧掩饰的摸摸燕宁白的脑袋瓜,“好了好了,一会儿回病房,先漱漱口,不然嘴里老冒血。你也别总舔,不利于长牙的。”
燕宁白只能忍着,只是牙龈总往外冒血,没一会儿口水混着血就积攒了满满一大口。
到了江嫦黛的病房,燕宁白赶紧冲去了洗手间漱口。
“他怎么了?”林初惊讶的问。
“刚也掉了颗门牙,漱口去了。”喻梓解释道。
一旁的护士听了,等燕宁白出来,就给了他一包棉棒,让燕宁白拿着棉棒挡在豁牙上,坚持一会儿,止了血就好。
然后又给了他一个小玻璃瓶,把门牙洗干净放进瓶子里,想要回家收藏也好,按照老人家的习俗,埋进地里也行。
燕宁白欢欢喜喜的收下了。前不久莫锦西也掉牙了,牙齿还没有长出来,只是门牙牙龈的位置已经开始泛白,牙齿快要顶破牙龈出来了。
昨天他还笑话过莫锦西是个豁牙仔儿呢,莫锦西还跟他说过,他掉了牙以后,老院长就给他埋进院子里了,说是这样牙齿能快些长出来。
所以燕宁白握着装着他宝贝门牙的玻璃瓶,眨眨眼睛,决定回去偷偷埋进后院儿里,还得防着除夕。除夕也爱藏骨头,在自己家里藏完了去他家串门儿的时候还会在他家藏。为了避免除夕藏骨头的时候挖到他的牙齿,他得好好地选个位置。
那边医生已经跟燕北城说完了江嫦黛的状况。
江嫦黛伤的比燕芷清还重一些,额头磕破了,鼻梁也磕断了,手术室已经给她做了修复,但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以后能明显的看出一点儿弯曲的痕迹,有点儿像鹰钩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