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一个帐布隔开了两边,但是房间里的浴桶却是只有一个。
千恋夏手脚冰冷的站在木桶旁边,看着叶笙歌放完水,试好水温,对她说,“你先洗吧,”然后他转身就要走出帐布外。
千恋夏的身上被夜风一吹,已经冷透,听到她的话,也并未觉得欣喜,脚边的热水桶还在,已是空空如也。她着急的喊住他,“大叔,你去哪里?”
他的脚步停住,千恋夏嗫嚅着弱弱开口:“我是想说,热水没有了。”她的声音轻的细不可闻,可是他还是听到了。
他回身一步步踱到她的面前,湿亮的黑眸紧锁她清澈透明的大眼,她惊住,身体本能的往后退,他却反进,上半个身体已经倾倒式的压了下来,却用手稳稳的拖住了千恋夏的腰。
他的眸子里有意味不明的笑,唇角已经勾勒出她熟悉的邪魅笑容,“小恋恋,你的意思是,想邀请我与你共浴么?”
因为这个地方是不通电的,所以更没有电灯乃至白炽灯之类的光照,因此,这边的人们几乎都是用蜡烛代替的。而此时,外面已经天光白日尽相离去,只有浓浓如墨的夜色掩盖了所有。
不知是因为蜡烛的烛光还是刚才掉河里现在的感冒侵袭,千恋夏的两片脸颊居然泛起了奇异的红晕,红的酡红,红的如百年红酒,令人移不开视线。
叶笙歌的目光一下子晦暗下来,望着那片酡红,喉咙里有干涩涌动,莫明的情潮泛滥而上。
“做梦!”千恋夏却在此刻毫不留情的打掉了他揽在她腰上的手,直起身来,她的神情有些慌乱,口上却如小老虎般口下不留情,“大叔,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无耻,下流,卑鄙——”
“龌鹾,”某男人似笑非笑的接下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对对对,就是龌鹾,很龌鹾!”千恋夏直觉的点头,又加上了句话,等她说完才醒悟过来,而面前的男人则颇有兴致的望着她。
错,正确来说是望着她此刻因为愤怒而起伏的高耸,然后很认真的评下一句话,“看情况应该是c的,没想到才18岁,发育的却是很不错,就不知道触感如何?”他摸着下巴,好像此时说的是一个非常正经非常重大的问题。
千恋夏的脸上闪过红白交接的颜色,然后她终于狠狠一插腰,指着外面,咆哮出声:“死bt,给我出去!!!”
——————————木桶有着年代的木纹,细密的纹路雕刻于上,呈现出咖啡到棕色的变化,水温不烫不温,有蒸气调皮的沾上木桶的边缘,稍顷滚出一颗颗水珠。千恋夏躺在木桶里,身上每一个冰凉的细胞全被热水唤醒,她舒服的赞叹一声,捧起一捧水浇到肩上,柔柔的揉捏酸痛的肩膀。
水珠从她的肩膀滚落,滴入氤氲的木桶里,她的肌肤白皙细腻呈现出玉般的光泽,水只掩到她的胸口,水下的风景令人不禁遐想。
厨房传来类似树枝噼噼啪啪的声音,千恋夏侧耳去听,还是只听到这样的声音。她不禁疑惑他在厨房干什么?
正这样子想着,水桶里突然掉进了什么东西,虽然声音及小,却让耳尖的千恋夏第一时间听到了。借着不甚明亮的烛光往木桶里看去,却只看到一点黑乎乎的东西正划开水面往她前面袭来。
“啊———”千恋夏惊恐的放声尖叫,身体已经自主的连跨带爬的爬出木桶去,只是一个不小心,脚居然绊倒了木桶的边缘,然后,“哐——”的一声,木桶已经被她整个的勾过来了,“哗啦啦啦——”水声伴着滚滚淌出的水流四溢,千恋夏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往地面摔去,鼻子朝下脸朝下的摔了个结结实实。
“怎么了?”叶笙歌闻声忙从厨房里赶了过来,却在看到房间里的清形时,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千恋夏听见他的声音,仰头一声哀呼:天啊,让我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