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恋夏被禀画拉着到一边站好,郝连沣紧跟其后,而其余的几个保镖,则连堂屋的正门槛都没跨进,默默的退出外面。
千恋夏这才注意到,跟他们站在一起的,皆是穿着黑衣,个个看起来不是笑里藏刀就是面无表情,再来就是一身掩不住的杀气。千恋夏这才郁闷的发现,满堂的黑服中,只有她穿着白衣服,显得尤为醒目。
正这样想着,对面被称为二叔的男人正眯着那双半浑浊的眼睛看着她,那目光中,有掩不住的研视。
他的目光让她感到害怕,千恋夏不禁紧了紧拳头暗自告诉自己要镇定,强迫自己忘记这道视线的存在。
叶笙歌磕完头,起身把三支香插入香炉中,又再次躬首。
供桌上的黑白相片,上方的男人有着一道凌厉的眉峰,一条刀疤刻在眉梢角,只是一望照片,那凌厉的气质就扑面而来。水晶棺材中的老人静静躺着,一身崭新的黑衣,胸前绘着红色的火焰标志,衣服是盘扣式,颇有民国时期的衣着风格。
千恋夏只看了那怪异的服饰,再触及满屋的黑衣跟刚才的小矮子男人的那声帮主,便顿时明白了一切。
叶笙歌是龙帮的少主,那么躺着的这个,应该就是龙帮的帮主吧。只是龙帮的帮主居然过世了吗,那么?
还不待她细想,叶笙歌已经走过来把她的手牵入他的掌心中,紧握。
他的手心干燥炙热,有着厚厚的老茧,虽然磕着不舒服,不过却是给了千恋夏恐慌的心理极大的安慰,即使这个人是她刚讨厌的人。
满堂的一群人气息均稳,几乎都没有粗气喘喘,一堂的安静,只是默默祭奠。
对面留着小胡子的二叔却是开口了,嘹亮的嗓音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笙歌,今天是大哥的丧日,为何你的马子却是身着白衣呢?”
一语中的,一堂的人目光都落至这边,在叶笙歌跟二叔之间徘徊,有人疑惑,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龙帮帮主一死,所有人都在猜测下任龙帮帮主是谁,最好就是斗得你死网破,各家都称心如意。
千恋夏看着对面那个奸诈的小胡子男人,气的肺都要炸开,她什么时候变成叶笙歌的女人了,还马子,呸!
叶笙歌察觉到她的愤怒,手指调皮的钻入她的手心中,勾着痒痒,笑着把千恋夏牵的更紧,含了笑睨对面的男人,“二叔难道不知么,非我帮众,勿须着黑衣么?”一句话,叶笙歌又不动声色的把问题抛给对面的男人。
看着小胡子男人的脸色又变得阴沉,千恋夏却是心情大好,好的主动仰头去看身边的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依然含笑如故。
似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好丢了面子,二叔缓了缓阴沉的神色后,才意味深长的勉强应道:“笙歌说的是,是二叔记错了。”
“呵呵,二叔年纪大了,难免的。”叶笙歌的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清润邪魅的脸上几乎看不出情绪。
二叔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似是愤怒到了极点。这句话明理暗理都在阐述,他老了年纪大了,简直就是故意让他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