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轩?”付筱年不敢置信的眨眨眼,接着揉了揉眼睛,“尚轩,你是尚轩吗?”她傻傻的问。
她看到眼前的尚轩拧了下眉头,温柔的为她打理了一下发丝,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穿梭过她发丝的时候,她似乎闻到了来自他身上的一阵甘冽的清泉香。
“尚轩,你是我的尚轩,尚轩,我终于找到你了!”付筱年不顾后者还在梳理她的发丝,哭着撞进司徒尚轩的怀里,双手死死的揽着他的腰际,脑袋埋在他的胸前,深深的嗅着来自他身上专属的气息,泪却一个劲的往下掉,“你是尚轩,你不是梦,你就是尚轩,尚轩,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以为你死了,尚轩,呜呜呜呜”她的双手紧紧的圈着他的腰际,泪却滴落到他胸前的衬衫里,溅起一片冰凉,司徒尚轩的心,随着那滴泪,疼痛了一下。
他抬起放在身侧的手臂,过了良久后,才拥上了付筱年的腰,只是那往常清冷的声线,却有着一丝的颤抖,“你说,你在找我?”
“呜呜呜呜,尚轩,你知不知道,我看到日本机场爆炸的新闻了,那新闻上说,有一个英国籍的男子伤亡了,呜呜呜呜,我以为是你,我就求着哥,我求着哥让他给我订机票,我求着哥,让他带我来日本,可是哥不肯,哥说日本的国际机场都停业了,哥不肯带我来,哥也不肯让他的朋友借我直升机,呜呜呜呜呜呜”
她的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前,细数着来日本的遭遇,“我求着朋友帮忙,他说让我先去韩国,他在那边有个朋友,会带着我到名古屋,呜呜呜呜”
她的小手拽着他的衣服,死紧死紧,“我来到东京之后,我不知道你在哪个医院,所以我上了一辆出租车,可是可是那个司机不是好人,他把我的包包都偷走了,那里面有我的护照跟现今,我没有钱,我不知道该怎么找你,我更不知道你在哪里呜呜呜呜,所以我就只好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找过去,最后是一个好心的护士告诉我,爆炸伤亡的人员都送到这家医院来了,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以为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可是这里的忽视告诉我,你死了,呜呜呜呜,都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不好好学日文,是我自己不会跟人家交流——”她的头发是乱糟糟的,还有几根发丝打着结,付筱年的身子本就瘦小,现在这样战战栗栗的在司徒尚轩怀里颤动的样子,活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
“尚轩,你活着真好,我差点以为你死了,你活着真好,尚轩,你活着真好”她不断的呓语着这句话,抽噎的哭泣声一阵阵从他的怀里传过来,让司徒尚轩的心,为之一痛。
付筱年虽然说得模糊,他却大致懂了意思,日本机场发生爆炸后,付筱年想来日本找他,但是一则是陆允浩不给她来,二则是国际机场停业了,于是这个傻瓜便求着朋友帮忙,坐机到韩国之后再让人送到名古屋,接着来到了东京。
司徒尚轩无法想象,这个千金大小姐,从小没受过多少委屈的千金大小姐,被人偷了钱包之后一个人委屈的蹲着墙角的样子,他无法想象她是怎么靠着一双脚,在没有一分钱的情况下,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找过来,就是为了确定他司徒尚轩是否安好,就是为了确定他司徒尚轩是不是在那家医院,就是为了确定他司徒尚轩是不是活着?
他认识那么多许许多多的人,他在日本机场爆炸事件中消失了身影,他以为找到他的怎么都不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从来没把她考虑进他的思想范围内。
可是此刻,却真的有这么一个女人,全世界仅有这么一个女人,只是因为电视新闻上的那一句英国籍男子伤亡,只是因为那一句不确定的话语,就敢一个人从韩国绕到名古屋,再从名古屋绕到东京的赶来,她被人偷了东西,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就只是为了确定他司徒尚轩这个人,是不是活着?
只是因为担心他,她就出现在了这里。
司徒尚轩拉开付筱年的身子,在后者的抽噎声中未她抹去了眼角的泪痕,“看你,哭什么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
“尚、尚轩!”付筱年此刻虽然在迷茫状态,却不是傻蛋,印象中,司徒尚轩从没有这样温柔的对过她,难道,他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付筱年这样想着,手已经自发自觉的抚上了他的额头,“尚轩,你是不是病了,还是因为在这次的爆炸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拉开他的身子,急切的眼神上下的巡视着他的全身,手脚都健在,手掌抚上了他的身,没有任何伤口,她看着上方的他的表情,没有皱眉,好像一点都不痛,只有额头上的绷带跟手腕上缠绕的纱布显示着他的受伤。
付筱年不甘心的翻过他的身子,“尚轩,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啊,伤口在哪里,你疼不疼,怎么没有血迹啊,我都没有看到你伤在哪里?”
司徒尚轩微笑的轻摇了下头,铁臂一伸,就把付筱年反手揽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我没事,也没受伤,我很好!”短短的几个字,他却说得心情愉悦,只是心里有一块地方,在悄悄的变软,冰化成水。
付筱年的脑袋埋在他清泉般清冽气息的温暖胸膛里,非但没觉得温暖,却觉得诡异,不禁探出手来,摸了摸司徒尚轩的额头,“尚轩,你真的没受伤,也没病吗?”
司徒尚轩快被这妞的固执给打败了,只好无奈的轻扯了下唇角,只是那双碧绿色的瞳眸里,却泛着邪光,“要不要我脱衣服给你检查一下?”
他问得理所当然,也理所当然的以为付筱年会脸红,却见后者低垂了脑袋,转瞬,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在了脚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