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完全亮了。
酒店房间里,董学斌昨晚睡觉也没拉帘子,是被刺眼的光线给晃醒的,迷迷糊糊地一看外面,他就困呼呼地摇晃着脚步过将窗帘拉上了,旋即又一头倒在了被窝里,准备再睡一觉,没办法,太困了啊,昨晚上方萍走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这老混蛋又来了那么一出,董学斌这在弦上的箭愣是压根没发出,生生给憋了回,他来还失眠,这下能睡着才怪,也不知道大夜里抽了多少根烟才将情绪暂且平复下,估计睡的时候都已经三四点了,现在这点儿觉哪儿够啊,董学斌认为自己就算再睡个七八个小时也完全没有问题。
嗯?
天儿亮了?
董学斌忽然清醒了一点,大冬天的,天能这么亮的时候,一般都是上午了啊,已经不能算早上了。
坏了!
忘了时间了!
董学斌急忙一看表,好家伙,都十点钟了!
偏偏这个时候,董学斌的机也唧唧喳喳地叫起来,一看号码,董学斌就头疼不已——是方萍打来的。
接吧。
“喂,方主任。”董学斌拿起电话,困意也小了许多。
方萍理所当然道:“出发吧,我东西都收拾好了。”
董学斌一汗,赶紧道:“那个什么,我这边还没弄好,马上。”
方萍不耐烦道:“还没弄好?昨儿个不是告诉你上午十点准时出发吗?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董学斌听她这个语气,心里哼了一声,道:“我也得收拾东西呢啊。”
顿了顿,只听那边的方萍道:“董学斌,你别告诉我你还没起床呢?”
董学斌咳嗽了咳嗽,“起了。早起了。”结果那边突然没声儿了,董学斌还纳闷,“喂?喂?”
下一刻,敲门声就碰碰响了。
“开门!”方萍嗓门有点大。
董学斌真是无语了,这下也瞒不住了,只好紧了紧睡衣走下,也没穿拖鞋,踩着地摊到了门口无奈把门拉开。
外面的方萍已是一身冬装的打扮了,大衣也挂在了身上。一看就是早都准备好了,可反观董学斌,头发也乱的,眼里还带着眼屎,困意朦胧的表情下裹着一身儿皱皱巴巴的浴衣。一看就是刚睡醒。
方萍冷漠地看看他,“这叫早起了?”
董学斌无言以对,“昨儿睡晚了,我也没想到,我记得我还上了闹铃了呢。”心里话却道,你丫还赖上我了?还跟我兴师问罪上了?麻痹,要不是你昨天突然跑了。哥们儿能睡的那么晚么!哥们儿他妈琢磨了你什么想法琢磨了一整夜啊!你倒好,还一点儿这个自觉都没有,看这个表情,跟昨天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似的?汗。您心倒是真大,脸皮也够厚的啊您!
方萍冷淡道:“没起来就是没起来,找什么借口!”
董学斌不耐烦道:“那你外面等会儿我吧,我先洗漱穿衣服。”
“我一个领导。让我等你?”方萍推开他就走进屋里了,看看表。“快一点,就给你十分钟时间!”
董学斌心这是哥们儿开车带你上任,你还挑三拣四啊你?
方萍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道:“你还有九分五十八秒。”
谁让人家是领导呢,董学斌想着今后不准还得跟方萍底下混呢,也只好赶快洗澡洗头了。男同志嘛,洗澡还是很快的,也没打浴液,就是拿洗发水快速洗了个脑袋就出来了,五分钟都没用,而且洗澡的时候还拿来牙刷顺带刷了个牙,擦干身子,董学斌从卫生间出来了。
屋里。
方萍正猫着腰儿在桌子上找什么。
董学斌眨眼道:“你干嘛?”
方萍也没回头,淡淡道:“发卡。”
董学斌才想起来,昨儿夜里来的时候,方萍好像是盘着头发的,现在却是散着,应该是昨天掉在这里了,于是董学斌回忆了回忆,才走向墙角那边,果然在地摊上发现了,低头捡起来,“这儿呢。”
方萍一看,嗯了一声。
董学斌递给她,“我得穿衣服。”
方萍目中无人道:“厕所穿!”
董学斌真想一屁股给她坐死,但是一瞄她的胸口,想到昨晚自己的在她那个地方为所yù为的画面,他不禁咽了咽吐沫,顿时宽容了许多,也没那么大的气了,拿上了自己的衣服袜子了卫生间,门一关,在里头把衣服都穿好,出来后又整理了整理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整理的,就是拿上钱包机之类的玩意儿,他和方萍的行李都在路虎后备箱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