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多雾。
就在楚天箫即将踏上这条天机路的刹那,道路两旁,突然升起了薄薄的白雾,将整条道路笼罩了去。
这一幕出现得太过巧合,楚天箫自然心生警惕,他眼眸微敛,再三用神识探查,却惊奇地现自己那强大到可以媲美神魂的神识,居然穿不透那薄薄一层白雾?
雾中一切,仿佛皆成迷幻,再无从探查。
“传闻天机路上,万种玄妙,这便要开始领略了?“
虽然心下惊奇,但楚天箫不可能在此处停下脚步,他沉吟片刻,终究是毅然决然地走入了那片白雾之中
与此同时,他仿佛受到某种牵引,虽然对雾中一切皆无所知,却凭着那奇妙的感觉,心中竟自成一条道路的轮廓
然后,他踏出了第一步。
落足之后,雾气骤浓,楚天箫耳畔立时响起了一阵宛如狂雨打芭蕉的马蹄重响以及杂乱繁多的人声嘈杂
再看时,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天机路?
入眼之处,却是碧楚江畔。
一叶竹筏,轻轻泛在碧波江上。
接着,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视线之中,就见他微微闭眼,手心抓着一把荷叶挡住些许阳光,身子平躺在竹筏上,微微翘起二郎腿。
这模样极其悠闲,亦给楚天箫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他确信自己绝不认识眼前的白衣男子
这一刻的楚天箫,就像一个来访的游客,似乎存在此间,又似游离但无论如何,他都只能静静看着眼前生的一切
就在此时!
噔噔噔
方才听到的数声马蹄骤然再响,如惊雷般跺响大地,扬起的尘灰密布,仿佛要遮住初阳。
对此,白衣男子依旧闭着眼睛,平躺着身子,没有起来,只是那般舒适地晒着初晨阳光,偶尔伸一伸懒腰,别提有多惬意。
很快,马蹄声停了。
一伙相貌各异的奇人异士伴着一群装备齐全的精甲锐骑出现在场间。
他们翻身下马,人群一字排开,密密麻麻地将岸边全部占住,不给对方任何逃跑的机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白衣男子的身上只是让楚天箫微微奇怪的是,明明这应是一场突袭和包围战,但看模样,似乎进攻的一方更加“紧张”就见这伙人中除了寥寥数人神色如常外,其余人都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刃,虽然强装镇定,却依旧止不住双股战战,瑟瑟抖。
就在这时,白衣男子突然将左手上的荷叶举得更高了些,盖住了脸,然后,右手微微一动只此一个动作,就立刻让场间众人惊慌失措,如临大敌!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白衣男子没有出任何攻击招式,而是揉了揉耳朵。
然后,翻身继续睡过。
就好像眼前的这伙“敌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见状,众人先是一愣,旋即个个怒容满面他们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蜂拥而来,积聚起来是何等力量?
可是现在,这人竟敢对我们视而不见,视若草芥!
他也太狂了吧!
一时间,各种污秽言语冲着那叶竹筏袭去。
然而对此,白衣男子只是做了个简单的动作。
他把荷叶摘下一小片,揉了揉,然后把两个耳朵堵住,神色悠闲,继续享受初晨的日光浴。
真正地视若无物!
再不能更轻蔑!
眼见如此,那伙人自然更加愤恨,大骂出声却无一人敢擅自出手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他们不知是骂不动了,还是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终于,在某一刻
“斧!”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顿时人群散开,几个甲士迅上前,吃力地取出一把把奇特的“斧头”无论是斧头的体型,还是上头隐隐泛着的黑光,都表明此物绝非凡品然后,就听得他们猛地一声狂喝,双手力,将之投掷出去!
然而奇怪的是,白衣男子似乎仍然没有被这飞斧惊醒,他依旧在假寐。
见状,在场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知道这白衣男子是有多么难缠,所以这一波进攻只是试探,根本没奢望过能杀死对方。
然而当那飞斧越来越近,白衣男子却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时,众人在不解之余也心头一喜!
他们陡然升起一丝希望希望这家伙狂妄自大,根本不去管这些飞斧,然后被飞斧砸中!
这样就结束了!
即便是此人,也不可能正面抗住这个数量的破天斧的强击,而分毫无损!
毕竟,这可是专门为此人准备的攻击手段!
等到刀斧加身,他绝对会为自己的轻狂付出代价!
然而就在他们脸露欣喜之时白衣男子又翻了个身。
这一次,他挥了挥右手。
不再是挠挠耳朵,而是挥起一江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