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昊一开门,还没来得及跟香客们说上话,就察觉到了人群里的程逸云,程逸云画了装,看上去像个普通中年人,不过他开天眼见过程逸云一次,铭记了精神气质,一眼就认了出来。
香客们排队在门前,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听张仙人的语气,似乎是某个道友来了。
而道观里几人知道情况的人,一听是程逸云,几个徒子徒孙立刻围了上来,陈美舒也一步轻跃,出现在了张昊身后,宋静怡则没出面,招待着唐家柳家等人在后院,前院让出来,今天要接待香客。
程逸云也没躲藏,本来就是有意挑衅张昊,虽然知道张昊的厉害,心里畏惧,但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来,一脸的不动神色,微笑着行了一个道士礼,说道:“见过张道友,恭喜张道友修行圆满,得证大道,特来送上一份大礼,祝贺道友。”
说话间,程逸云也不迟疑,知道气氛不善,连忙把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正是那把众阁道剑仙的飞剑,还故意举得高高的,让香客们都看见了他送礼,大家只以为是张仙人修道的朋友。
“呵呵,程道友倒是费心了。”
张昊不咸不淡的语气,带着有几分寒意,程逸云给他送了一块天材地宝的灵玉,他收了礼,也手下留情了,原本还想程逸云再敢来找晦气,他顺势就下狠手,如此一来也不会落了话柄。
但这程逸云真是老奸巨猾啊,居然又来送礼,当作这么多香客的面,如果他不收,岂不是太没礼貌了,但他若是收了,程逸云岂不是心安理得的挑衅,然后扬长而去,他还得撑住面子,不能难为程逸云。
毕竟他现在是一派领袖了,还要开宗立派,为人处事要顾全大局,对外有香客,对内有同行冤家,他稍有不慎就砸了自己的牌子。
几个徒子徒孙看着张祖师的眼神,心里都是明白,这事得处理好了。
“呵呵,各位乡亲朋友,我修道的朋友突然来了,不碍事,大家先进来。”张昊笑着吆喝了一声,给徒子徒孙们使了个眼神,示意接香客,交给他来处理。
几个徒子徒孙会意,赶紧忙了起来,一切如常,招呼着香客们有秩序的进道观,焚香烧纸,送礼捐功德的,一个一个登记在册,有看相算命问玄的,由三个大弟子负责,风水家宅一类,暂且记下,往后面预约安排。
这群徒子徒孙都得了陆子旭的真传,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特别是三个大弟子,退居在家钓鱼,一般人想找他们,没点底子可不行,应对平常这些问玄,完全是分分钟的事。
这次让徒子徒孙们帮忙,也是为开宗立派打基础,到时是开了道场,每月定期办庙会,还得靠这群徒子徒孙打理,现在借他的名望,先让大家认识一番,而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如今名气太大,凡务缠身,还要专心修行,还要应对邪教分子,他也准备退居了,一般的小事就让徒子徒孙们出面,合理的安排人力资源,这是一个上位者必须具备的能力。
“程道友,多谢你的礼物,咱们进屋说话。”
张昊一脸的乐呵,上前接待程逸云,装得像老朋友见面似的,一手接过礼物,一手拉住程逸云的胳膊往屋里走,暗暗运劲捏了一把,程逸云痛得脸上直抽搐,却也装得一脸乐呵,心里知道,这次把张昊得罪死了,张昊只是顾全颜面,否知他今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进了偏厅,陈美舒端来茶水,明面上的礼数不能少了,毕竟程逸云是来送礼恭贺,以道友客人的身份而来,再“请教”一下道法,这是完全合理。
“张道友,你不看一下礼物,我可是真来恭贺道友。”
程逸云语气恳切,装得很无辜的样子,玩一手以退为进,叹了叹气,把事情坦白的说:“我就不转弯抹角了,还请道友见谅了,我也只是答应了罗成峰,希望道友不要坏了他的生意。”
“嗯!”张昊不动神色的点了点头,这老狐狸好生狡猾,玩得一手好阳谋,他也不急,言语不多,不表态,不动容,先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了看送的什么礼,程逸云做的这行当,身家之丰厚,送他那块灵玉就可见一斑。
看了一眼礼物,是一把小剑。
这小剑的形状奇特,剑身略宽,像一把匕首,但手柄很短,没有柄头,也没有柄护,更像是一把匕形飞刀,手柄的样式是为了减小空气阻力。
小剑的质地也非常奇特,像是木质,纹理细腻,木质经络清晰,但又渡了一层金属,金属渗透木质,二者相互融合,成为一种介乎于木质与金属之间的存在,异常奇特,还剑身篆刻了符文,给人的感觉非常玄奇,一看就不像凡物,只可惜小剑已残破,锈迹斑斑,是一件古董了。
“咦?这莫非是……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