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阎王突然发现有人,张昊吓了一跳,对这此人心肝的妖魔,有种下意识的畏惧,但他的念头遁入虚空,一般存在不可能发现,除非是也领悟了阴阳虚空的玄妙。
而阎王的目光看向阴暗角落,并非张昊所在方向,而是另一处,潜伏在这别墅的人,不止张昊一人。
“阁下食人心肝,丧尽人性,实乃妖魔行径也。”
伴随着喝斥的声音,只见一个身影走了出来,是一位约莫六十多岁的老者,这老者须发皆白,身着一袭练功服,戴着老式墨镜,身后背了一把长剑,乍一眼看去,像个公园里练剑的老太爷。
“咦?怎么是这人了!”
张昊暗中窥视,不由得大感诧异,一眼认出了此人,正是森林公园下隐居的那位高人,仔细说来,这人也算是张昊的半个邻居,他还准备试探一番,却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但这人实在古怪,大半夜的还一直戴个老墨镜。
“原来是天机神算华天长,幸会了。”阎王淡淡的语气,丝毫不动神色,反而是认识这老者。
“妖魔,你居然认识我?”
华天长愣了一下,他退隐多年,除了几个隐世修行的好友,绝对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但这人是如何得知,还一眼认出了他了,而他是发现这伙妖孽在丰渔村附近出没,打探贪狼老妖的事,他跟踪追查,这才找到这里,莫非这伙人与贪狼老妖有关系?
“老先生号称天机神算,能找到这里,莫非还不知道缘由?”阎王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吃着心肝,神情颇为悠闲,自始至终都没变化。
“果然,你与贪狼老妖是什么关系?”华天长问道。
阎王没有回答华天长的话,只是淡淡说道:“既然老先生来了,本座也省得麻烦,贪狼的遗体在哪?本座这次来中海,突然想起了他,顺便带他回去安葬。”
闻言,华天长眉头一挑,也不再废话,语气喝斥:“妖魔之辈,食人心肝,违逆人道,受死!”
说话间,寒光一闪,长剑出鞘,遇上这等妖魔,唯有一杀。
“放肆,胆敢对阎王不敬!”
那位左护法一声喝道,已经挡在了前面,旁边两个助理模样的人也一步上前,摸出了手枪,成夹击之势,围住了华天长,任凭华天长如何厉害,面对这三人持枪也不敢托大,场面立马坚持住了。
张昊在暗中窥视,心里明白了一件事,那贪狼老妖,不正是丰渔村的狼妖,这位阎王与贪狼有关系。
不过张昊却是疑惑了,麻衣圣道的老底,他可是非常清澈,除了麻衣圣主之外,原本有三大护法,被他打死一个左护法,现在有冒出一个左护法,至于右护法,已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就是有罪和尚,另外还有一位上护法,此人最为厉害,行踪也非常神秘,一直跟着麻衣圣主,如今麻衣圣道重建为了地府,莫非这阎王就是原来那位上护法?
眼看就要打起来,张昊念头转得飞快,别墅里的真身,神位法宝加持,蓄势待发,采风雅,侃侃而谈:“吃人者有五,一是战乱充饥,二是大灾饥荒,三是本性凶残,四是信奉邪道,五是为求道义。”
“战乱充饥而吃人者,犹如吃饭一般平常,古人总喜欢谈论什么保家卫国的大道理,却以军士吃人充饥,杀人肉为干粮,人文史册胡乱书写,吹嘘公德道理,避讳阴暗丑行,实乃大谬。”
“大灾充饥而吃人,是为天灾人祸,吃人之事屡见不鲜,为求生存,丑恶毕露也,无需多言。”
“本性凶残而吃人,此为人性根本的凶恶,乃罪孽之源也,若无本性凶残,何来吃人之事,孔子曰:食色,性也。齐桓公身为人君,亦是以吃人为美食。”
“信封邪道而吃人,无非是蒙昧之辈,不足论哉。”
“为求道义而吃人,这说来就有趣了,古人言,臣下重义,割肉以侍君,晋文公逃难之时,臣下割自己的肉为君上蒸食,而三国时,刘玄德败逃,向民求食,刘安进山狩猎却无所归,只得杀妻取肉以侍奉,刘玄德挥泪感激,曹操听闻此事,感慨刘安的忠义,令人赐金赏之,纵观古今,如此趣闻,不胜枚举,吃人之事平常也,老先生无需大惊小怪。”
阎王一边说着,一边吃心肝下酒,这模样很是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