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武紧紧抿了下嘴角,弯腰对陆宁深鞠了一躬:“是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会单独给它做饭。”
林武知错就改的态度,让陆宁觉得很满意,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嗯,正所谓不知者不罪,相信我兄弟是不会怪你的。好了,别愣着了,赶紧吃饭吧。”
“要不要喝酒?”
等林武洗手坐在对面的小马扎上后,陆宁晃了晃酒瓶子。
“以前喝,现在不喝了。”
林武摇了摇头。
“那就算了,开吃。”
陆宁也没给自己倒酒,把瓶子放在一边,抓起个馒头直接大吃了起来。
“你最好是慢点吃,这样对胃不好的。”
林武目光从陆宁的光膀子上飞快扫过,落在了他脸上。
“习惯了。”
陆宁不以为然。
不过,他看到林武小口吃饭很斯文的样子后,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笑话他吃饭也像个娘们:不就是吃个饭嘛,用得着拿捏出这么优雅的姿势?草,怪不得像娘炮。
很快,晚餐结束。
林武很麻利的刷锅洗碗后,才问陆宁:“我以后睡哪个房间?”
拿着牙签剔牙的陆宁,随手指了指西厢房:“那屋子里有张床,不过你得自己收拾一下--我洗过澡了不是?等会儿,我给你找床被褥,先凑合着用,等你以后自己挣钱了,再去买。”
“行。”
林武想了想,才说:“不过以后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能去我房间。”
林武提出这个要求很正常,暂且不管他是不是死皮赖脸的要住到陆宁家里来,毕竟每个人都有隐私的。
陆宁自然是满口子答应,再说他也没偷去男人房间的兴趣。
以往陆宁晚饭回家后,就会上床睡觉。
不过今晚多了个还在打扫卫生的林武,他也不好老早上炕,就坐在那儿看电视,又想到了那个大耳朵。
直到晚上九点多,林武才又进了屋子。
他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还洗了个澡,换上了陆宁给他的一身旧衣服(他穿的那身衣服,需要换洗了),明显有些大,显得他更单薄了。
洗过澡的林武,皮肤看上去要光滑了很多,不过还是有些黑,并且还透着一股子病态的黄,这让陆先生担心他是不是有肝炎。
“被褥给你找出来了,旧了点,凑合用。”
陆宁指了指沙发上的被褥,又说:“今晚有些闷热,有必要穿的这样严实啊,学我这样光着膀子多舒服?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我也没别的脏爱好。”
林武没吭声,却卷起了衣袖。
然后陆宁就看到他有些纤细的胳膊上,竟然有一块一块的白,在灯光下很刺眼。
白癜风。
陆宁又开始后悔了,不该把旧衣服借给他穿,话说白癜风会传染的,幸好那衣服值不了几个钱。
好像知道陆宁心里是怎么想的,林武放下衣袖后笑了笑:“放心,你的被褥,衣服,等我挣了钱后会赔你全新的--哦,对了,你先给点钱用,明天我得出去买一些做饭、洗衣用品,顺便捎带着买点我的个人生活用品。”
陆宁翻了个白眼:“唉,我这个房东,绝对是房东史上最善良的一个了。不但不收你房租,还得管吃,管用。”
“以后挣钱了,该还你的,我都会还你。”
林武理直气壮的说:“再说了,我说过我要付出劳动的。”
“其实我不怎么在乎生活环境的。”
陆宁嘴里这样说着,还是拿出了钱包,问:“两百块够不够?”
看着他钱包了的钞票,林武说:“两百块够买什么的?最少一千。”
“草。”
陆宁骂了个脏字时,林武又改口说:“那个啥,给八百也凑合。”
陆宁懒得再跟他说什么,反正千儿八百的他也没看在眼里,点出一千块扔给他,站起身走向卧室:“等会儿别忘了关电视,时间不早了,我得睡觉了。”
“你,不怕我偷你东西?”
林武忽然问。
陆宁头也不回的说:“喜欢什么拿走就好了。除了地皮外,我自己都找不到值钱的东西。”
林武没有留下来看电视,也没有再管盘在沙发上睡觉的毛驴,等陆宁卧室内灯灭了后,也就回到自己屋子里去了。
可能是因为家里多了个人,带来了一些生气,驱走了老宅中那些所谓的阴气,今晚陆宁睡的很香甜,一觉到天明,睁开眼时,就听到院子里有沙沙的扫地声传来。
这种本该单调枯燥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很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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