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
被吓了一跳的老板,这才抬起头,脏兮兮的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眯着眼看着宋楚词俩人:“两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住店。”
劳拉快步走了过去,冷冷的问:“还有房间吗?”
劳拉可没有戴帽子口罩,穿着一身橄榄绿色的作训服,满脸的彪悍气质,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个黑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在走到老板面前时,有意无意的扫了那个冲锋衣男人一眼。
“有,要几间?”
老板这才擦干眼里的眼屎,睁大了眼睛。
“一间,两个床铺的那种。”
“五百六。”
老板报出的这个价格,明显是宰人:像这种环境的小旅店,连内地最次的都比不上,价格却高了十倍。
劳拉没有还价,从作训服口袋中拿钱包时,顺便把那把军刀也拿了出来,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军刀没有带鞘,在灯光照耀下,闪着森寒的光芒。
那些看着劳拉俩人的男人,眼神都是一凝,下意识的挪开了目光。
宋楚词知道,劳拉是故意亮出军刀的,就是要震慑某些有不轨心思的人。
也同样让老板哆嗦了下,赶紧赔笑道:“要不,五百也行。”
劳拉点出六张钞票,拍在了吧台上,冷冷的说:“不用找了,带我们去房间。”
老板马上就喜笑颜开,一把抄起钞票,客气的说:“两位,请随我来!”
宋楚词跟在劳拉后面,走上木制楼梯时,无意中回头看了门口一眼。
吧台左侧的桌子上,坐了四五个人,都穿着羽绒服、冲锋衣之类的衣服。
宋楚词回头时,背对着门口方向的男人,正看着她。
借着大堂内昏黄的灯光,宋楚词能看出他年龄大约在二十七八上下,面皮白净,卖相儒雅英俊,比郭易行更还要帅气一些。
俩人目光相碰时,男人笑冲宋楚词点了点头,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宋楚词心儿咚的一跳,下意识的回了个笑(尽管是戴着口罩),随即转身跟了上去。
她在拐过楼梯拐角时,好像听到有人低声说:“随意,这妞儿身材很正点……”
“军子,别胡说八道。”
叫随意的男人低声训了同伴一句,听声音--宋楚词觉得,他肯定就是那个冲她笑的年轻人。
也唯有这种真有内涵的男人,才会有这样好听,有磁性,让人听一次他的声音,就会最大可能的记住。
卖相也不错的郭易行,跟这个叫随意男人相比,全然就是绣花枕头。
至于陆宁,那个痞子般的家伙,哼哼,更是没有可比性。
不知道为什么,宋楚词忽然想到了这些,而且还有了再想看看那个随意的冲动。
当然了,她只是想想而已,就算是真要去看,也不好意思在劳拉的关注下。
已经走到二楼走廊上的劳拉,正转身看着她。
或许是看出劳拉不好惹了,老板给为她们安排的房子,算是整个旅店中条件最好的了。
就这,在老板走后,宋楚词也皱了下眉头。
不过她也知道,出门在外不比家里,能凑合就凑合吧。
进来后就打量房间,检查有没有监控器之类的劳拉,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把背包放在了靠门口的炕上:“宋总,早点休息吧。”
宋楚词也没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坐在了炕前向窗外看去。
西北的空气质量,可不是内地能比的,哪怕是在晚上,夜空都是墨蓝色的,星星也格外亮。
盯着夜空愣了很久后,宋楚词才和衣躺在了炕上,看向劳拉时,发现她正把手枪放在枕头下。
有这样一个行事谨慎的保镖,宋楚词绝对能睡个安稳觉。
不过,在她快要醒来时,却做了个梦。
梦中,一个男人穿着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从晨曦的晨雾中走来,好像是宋天问,又像是那个笑起来时很好看的随意,一会儿,却又变成了陆宁。
明明看不清男人的脸,可为什么能看清他穿的是一双红色绣花鞋?
男人,穿着红色绣花鞋,别说是亲眼所见了,就是想想,这事也觉得很诡异。
当然了,只是个梦而已,在洗漱完毕后,她就把这一切给忘掉了。
西北初冬清晨七点的空气,格外清新,也冷,宋楚词走出旅店时,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几口,拿出口罩正要戴上时,就听到背后有个好听的男人传来:“早啊。”
宋楚词转身看去,昨晚冲她那个笑过的随意,从大厅内走了过来,笑容很干净,就像东边刚刚冒头的朝阳,让人看了很舒服。
没来由的,宋楚词脸儿腾地浮上一抹红色,点头还礼问好:“早。”
男人微笑着冲宋楚词伸出手:“认识一下,我姓燕,叫燕随意,来自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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