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陆宁又说话了,淡淡的声音:“宋楚词,无论你是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们之间都没发生任何龌龊的事。到现在为止,你依旧是清白的身子。”
“真的清白?”
宋楚词喃喃的反问道。
“有些事,其实就是一场恶梦,从没有发生过,对不对?”
陆宁回答说:“所以你没必要自责,痛苦,折磨自己,因为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这些,所以不该有罪恶感。相反,我们还应该庆幸,该开心。”
宋楚词沉默。
陆宁的话,给了她醍醐灌顶的效果:是啊,就算我曾经给他做过什么,可我的身子,还是清白的。他说的不错,毕竟那时候,我们不知道这些,只是一个丑恶的误会罢了。
“对不起--哥。”
宋楚词低低的说着,从陆宁身上爬了下来,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走向了浴室。
陆宁依旧躺在那儿,闭着眼说:“以后,永远都不要那样叫我,我会真杀了你。”
“哥,我随时等着,你来结束我丑陋的生命。”
宋楚词回头,凄美的笑着:“如果我再彻底失去你,我还有什么?人家亲兄妹之间,都是哥哥疼爱妹妹,可你倒好,反而要憎恨我,想一辈子离开我。”
“这是躲避,对苦难命运的躲避,就像你躲避花小妖,躲避昆仑那样,来躲避我。”
宋楚词幽幽的叹了口气,走进了浴室内:“唉,我知道,等我出来时,你已经离开了,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你了。你想走,就走吧。我一个人,也照样能活下去,无论遭受什么样的苦难。其实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的。”
躺在浴缸内,被热水所覆盖后闭上眼的感觉,确是很舒服,很惬意。
宋楚词就这样觉得,所以她才笑着自言自语:“以前看那句‘愿天下有情人都是亲兄妹’时,还会笑说这句话的人缺德,却没想到真让我碰到了。唉,这得多好的运气呀,真该去买彩票的。”
人在遭遇极端打击,尤其事关感情问题后,不是歇斯底里,就是心灰意冷。
宋楚词已经度过了歇斯底里,现在总算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心灰意冷了,无论陆宁怎么开导她,她也给自己放下包袱的理由--可她真看开了吗?
宋楚词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我怎么能跟陆宁是亲兄妹呢?
陈婉约的出身,不幸的少女时期经历,宋楚词这个当女儿的没理由不知道。
更敢拿脑袋保证:陈婉约就生了她自己。
因为宋楚词想起,有一年她陪母亲去查体(某种妇科常见病)时,查体单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陈婉约只有过一次妊娠经历的。
女人这辈子生过几个孩子,在现代医学面前,是没有丝毫秘密可言的。
既然陈婉约只生了她自己,那么陆宁怎么可能是她亲哥哥?
如果俩人是龙凤胎的话,也能解释这个疑问,可问题是他们年龄差距好几岁呢。
陈婉约,不是我亲妈!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时,宋楚词猛地睁开了眼:也唯有这种解释,才能合理--前提是她跟陆宁,是真正的亲兄妹!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的亲妈,就只能是陆宁的亲妈了。
幸好,依着现代医学,要想判断自己的亲妈,陆宁是不是自己哥哥,只要做个dan基因鉴定就可以了。
明天,就拽着陆宁去……不,今晚,今晚就去!
想到这儿后,宋楚词再也没心思泡澡,马上就爬出浴缸,随手扯过一条浴巾围在身上,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陆宁,你要是走了,我就死给你看!”
她不用死给谁看,因为陆宁还躺在那儿,好像睡着了那样。
“起来,去医院。”
宋楚词说完,才转身走进浴室,开始穿衣服。
陆宁很配合--因为宋楚词能想到的这些,他刚才也在考虑。
仅仅凭借一个鬼女人的鬼故事,两朵能并蒂的彼岸花,哪怕是带着一定的神奇性(跟‘肌无力’有关),这也不能确凿的证明,俩人就是亲兄妹。
相比起传说,科学的医学鉴定,才是最客观的。
等宋楚词穿好衣服时,陆宁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宋楚词走过去,跟他对视了一眼,接着垂下眼帘低声说:“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陆宁点了点头。
“刚才,对不起,我脑子里太乱了,没有想到这个最直接的办法。”
“这不怪你,我也是刚想到。”
陆宁说着,伸手去开门时,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那位美女医生。
去医院看病,基本都得留下联系方式的,所以美女医生能知道陆宁手机号,这没啥奇怪的。
宋楚词也知道这个手机号,对看着她,用目光征求她意见的陆宁说:“你接呀,看看她要做什么,恰好问问她能不能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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