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狼的叫声。
那是一条狗在哀嚎。
一条狗,怎么可能会发出狼才会发出的嚎叫声?
那是因为它当前处于了从没有过的绝望中,导致它的声带,它的气场甚至精神,都有了明显变化,所以才能发出这么凄惨的哀嚎。
这声哀嚎,真得就像一道闪电,猛地让陆宁想到了什么,却又迅速忘记。
灵光一现。
仅仅是灵光一现而已。
这就足够--足够陆宁的灵魂,顷刻间就咆哮起来,支使着他用最快的速度,从游戏厅三楼窗口一跃而下。
一现的灵光,让他确定了他跟那条正处于绝望中的狗子,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就好像,那条狗不是狗,而是值得他宁死也要保护的兄弟。
“啊,那个人,那个人疯了吗!?”
陆宁纵身跳下窗口时,恰好有对好基友手挽着手的走过来,也想在窗口吸烟来着,却看到他忽然跳窗了。
这是游戏厅的三楼,就算不是太高,可下面不是河流更不是气垫床,而是冷冰冰的街道,还有穿梭不息的汽车啊。
从陆宁纵身跃出窗口下落时的弧度,这对好基友能确定:他在落地时,绝对会落在街道中间。
至于他会不会被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给狠狠撞出去,还真得看他的运气了。
好基友狂扑到窗口后,看到了陆宁的运气--很糟糕:他在即将落地时,恰好一辆汽车跑过来。
驱车正常行驶的司机,有谁想到一个疯子,会好端端的从天而降啊?
既然想不到,那么他当然不会踩刹车,车速当然不会停了。
在那对好基友的‘密切关注’下,眼看疯子先生就要落在汽车前、再被车速超过五十迈的汽车撞出去、说不定紧接着前后轮都得从他身上碾轧过去时,他的右脚脚尖,却极快的在车头上点了一下。
法科有,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伸脚碰着汽车呢?
那对大张着嘴巴的好基友,真得很怀疑汽车车头上安了弹簧。
要不然那个疯子也不会嗖地一声,好像超人那样在空中迈了几步,再落下来时,已经又踏在了街道对面的一辆汽车上。
再然后,那辆汽车的车顶上,也像安了弹簧那样,把疯子直接弹到了对面一排老房子的屋顶,身形一晃,就特么的不见了。
“超人吗?”
这对好基友对望了一眼,怀疑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切,是在做梦。
绝不是在做梦,巴拉克警官敢发誓:这是现实!
哪怕是做梦呢,他也没想到在他下令开枪后,那个让他很想跟她‘畅谈人生’的水暗影,会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就夺走了他的手枪。
枪口就抵在巴拉克警官的脑门上,冷冰冰的,就像水暗影说出的声音:“让你的人,都放下枪!”
咋回事?
美女,咋回事?
咋就忽然抢了我们老大的枪,又对准他脑门子,威胁我们扔下枪呢?
咋回事--所有即将扣下扳机的警员,全部懵逼,实在搞不懂美女怎么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袭警夺枪还敢顶着老大的脑袋。
姑奶奶,难道你不知道《大英律法》中,有袭警罪名这一项吗?
那是要坐牢滴,搞不好还会被砍头滴!
当然了,如果他们知道水水姐,曾经面带惹人小媚笑,用大砍刀好像砍西瓜那样,接连砍了十一个男人脑袋的光辉事迹后,就不会这样为她担心了。
水暗影,从来都是个反复无常的娘们。
她这段时间以来装淑女,扮贵妇,也只是想用工作,来蒙蔽无法承受的痛苦罢了。
一旦有翻脸的机会--就像当前,她就会让人们忽然想到那条被忽略了的千古真理:越美的女人,才越危险!
就像所有的毒物,色彩最最鲜亮那样。
水水姐懒得给这群懵逼解释什么,右手手背上青筋猛地一崩,再次厉声喝道:“让你的手下,都把枪放下!”
“啊?啊!放,放下枪,都放下--”
巴拉克警官这才如梦初醒,再也顾不得自己伟岸的英姿了,连声吆喝着手下赶紧放下枪,听候美女的吩咐。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喊完,就猛地看到一条黑影,以他眼睛无法捕捉的速度,从他左前方的二楼窗口处,咻的一下激射而来。
他根本看不清激射而来的是啥玩意,只能看到死神正狰狞的笑着扑过来,而他却无处可躲,只能像好多突遭厄运后不幸儿那样,张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啊!”
一般来说,短促的惨叫过后,不幸儿就会命丧当场的。
巴拉克警官很幸运,他竟然没有死。
但是他接着就感觉到裤裆里湿漉漉的了,懵逼的样子更真切,傻呆呆的抬头看去。
有东西激射而来的窗口,是一排中世纪的两层老房子(就是那种大石头砌成的),现在正经营着户外健身运动器材生意。
一个外形俊朗,气质出众的年轻人,就站在窗口朝他抱歉的笑着,右手中拿着一把复合弓。
这不是来自华夏的陆先生吗?
原来,刚才那道黑影,是他射来的利箭。
只是,咋没把哥们干掉呢,还满脸虚伪笑容的点头,这是在遗憾失去了水准吗?
就在巴拉克警官想到这儿时,听到旁边有个女人声音传来,带着无比的怨恨:“郭易秦!”
郭易秦?
郭易秦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