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得争得楼宇湘的同意才行。
唉,看这孩子一脸傻乎乎的样子,肯定早就忘记龟壳这件事了。
年轻轻的,就知道爱美玩爷们算计别人了,一点干正事的脑子也没有--楼明功单手托着那块龟壳,心中渭然一声长叹。
楼明功心中长叹时,却不知道楼宇湘脑海中正有阵阵滚雷,驱赶着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干嘛非要跟那家伙做对啊,直接关灯上炕不就一切欧克了?
年轻人嘛,除了感激老祖是她生命的源头之外,才不会相信他们留下来的某些传说。
楼宇湘也是这样。
当初她在听楼明功跟她讲述这个楼家的传说时,还是刚刚高中毕业。
那个年龄段的孩子,恰恰是叛逆思想最严重,也是最容易忘事的年代:谁稀罕费脑子去记这种充斥着腐朽气息的传说啊,没看到前面那个帅哥在对我抛媚眼?
楼宇湘不知道,楼明功那次跟她说,就为了今天才打的预防针。
等家族的传说,忽然由真人开始演绎后,楼宇湘在电光火石间,就全部回忆起来了。
无比艰难的咽了好几口吐沫,楼宇湘才慢慢伸手,把那片龟壳拿在了手中,抬头看着老爷子,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哑声道:“还,要不要給他生个孩子?”
楼明功摇头:“老祖宗没说。”
“哦。”
楼宇湘吸了下鼻子,又问:“是不是得必须采用一切手段,赢取他的好感--包括,主动去犯贱?”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怕牺牲,这也是一种美德。”
楼明功这句话,可谓是对‘不要脸’一刀见血的深刻剖析。
“那样,我会让楼家没面子的。”
楼宇湘又说。
楼明功淡淡回答:“面子,跟整个家族的兴亡,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可是,就在不久前,您还想牺牲我,来保存楼家的颜面。”
楼宇湘笑了,很轻松的样子,也没丝毫掩饰对老头子的讥讽。
楼明功也没隐藏内心的真实想法:“以前,我总是希望你能死去。或许,你的死,会改变楼家的衰退。”
既然把这些都摆在桌面上了,那么楼宇湘再说话时,也就没丝毫的忌讳了:“我去牺牲。但也不能让我白白牺牲吧?爷爷,您也知道,没有好处的事,我一向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的。”
“我死后,你就是楼家的家主--这不可能。在楼家的历史上,还从没有女家主出现过。更何况,家主的传承,只能限于男人。”
楼明功想了想,才给出甜头:“但我可以在经济、地位上给予你最大的补偿。简单的来说呢就是,只要你不当家主,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
楼宇湘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金钱在我眼里,就是粪土般的存在。我最渴望的权利,你又不能给我,那么我就只好白白牺牲了,希望以后等我有了孩子后,能不被楼家人鄙视。”
“谁敢鄙视你们,谁就会被驱逐出楼家。”
楼明功开始做保证:“这一点,我会跟你的堂哥说清楚,相信他们都能分得清好歹。”
“其实也无所谓,毕竟我也不一定成功,成功了也不一定能生孩子。一个死人,不管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能让我给他生孩子--啧啧,这种事想想,就会觉得不可思议。”
楼宇湘啧啧了两下后,转移了话题:“爷爷,您说,我该怎么接近他?”
楼明功最欣赏乖孙女的一点,就是她在明确自己的目标后,马上就会全身心的投入。
老谋深算般的笑了下后,他看向了明珠方向,缓缓的说:“他帮林舞儿夺回了东海集团,当然得大肆庆祝一番。”
“爷爷,您跟我想到一块了。”
楼宇湘把那块龟壳,放在了木凳上,说道:“那一天,林舞儿肯定会广撒请柬,邀请明珠有头有脸的人物去观礼,庆祝她的东山再起--我,也得去捧场。”
“你去捧场,肯定会让很多人大吃一惊的。”
楼明功笑道。
“我喜欢让人受惊的感觉。”
楼宇湘落寞的笑了下,低声说:“可我无论多么努力,都不如他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忽然出现在大庭广众之前,给燕春来他们的震惊大。”
“燕家在震惊时,也是陆宁对他们展开打击报复的时候。”
楼明功侧脸,看着楼宇湘,似笑非笑的模样:“水混了,就可以逮鱼了。而且,能有你的帮助,陆宁做任何事,都会快捷很多。”
“呵呵,那我去收拾一下,争取今晚就赶回明珠。”
楼宇湘说完,微微弯腰给老楼弯腰行礼后,转身走出了小亭子。
望着孙女那逐渐远去的背影,楼明功微微叹了口气时,有歌声随风飘了过来,是那首满是苍凉的《白狐》。
啥时候,现代女孩子都喜欢哼唧这首歌了?
陆宁走到孤儿院后院的那排房子前时,就看到林舞儿就坐在窗前,双手托着下巴抬头仰望着星空,看来正在想象她变成一只白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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