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是楼宇湘身边那群见不得光的人。www.9
当初她刚认识陆宁被冒犯后,就曾经派九号去做事,结果却被漠北北给干掉了。
五子,则是燕春来的贴身保镖头子,大名叫卫东。
前年燕春来过生日时,就是这个卫东帮老大捉奸的。
这两个人在普通老百姓眼里,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一个是隐藏在暗中的毒蛇,一个是能在燕家别墅院里布下近三百个捕兽夹,想把陆宁干掉的猛人。
但他们在楼家祖孙俩的眼里,却只是两个能做事的小人物。
楼宇湘在林舞儿的再开业大吉典礼上,发现陆宁跟燕家夫妻之间,好像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怎么可以?
楼宇湘现在要啥有啥,穷极无聊中发现他们有秘密后,如果搞不清楚就会睡不着的……立即安排了大批的精干手下,暗中监视明珠燕家,还有回到唐王的陆宁动静。
每天,这两个地方的人,都会把目标的最新情况(就是当时在干什么)汇报上来,供楼宇湘分析。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暗中监察明珠燕家的人手,无意中救了燕春来的保镖五子。
“当时四号正在黄江边上散步放风,发现有人被追杀,从大桥上跳下了江里,他善心偶尔发作,把那个人救了上来后,才发现是燕春来的保镖头子。呵呵,我敢打赌,这绝对是四号生平中第一次做好事,没想到就收到了天大的报酬。”
想到五子说的那些话,楼宇湘就忍不住的要笑:“爷爷,你肯定不敢相信,燕春来的那朵花儿,早在两年多之前,就已经跟陆宁那个混蛋,狼狈为奸的勾搭了一起。”
谁家老婆偷人了,谁家汉子吃错药不举了这种破事,对于女人有着无法抗拒的兴趣,听说后肯定得赶紧鼓动长舌,加上自己的推测、判断,添油加醋的渲染出去,搞得满城风雨时,再怜悯的叹口气:唉,好好的日子不过,咋就搞成这样了呢?
楼宇湘也是女人,再加上她本来就特‘关心’燕家夫妻,所以听五子说出那些大秘密后,就算不能像普通长舌妇那样在街上叨叨,可也得赶紧跑来找老爷子。
今天要是不把听到的这些说出来,楼宇湘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与眉飞色舞,吐沫星子乱飞说着那些大秘密的楼宇湘相比,楼明功除了偶尔挑动几下白眉后,始终都没说什么。
就仿佛,他只是在听孙女讲述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爷爷,你能想象,叶明媚想勾搭她自己的亲侄子吗?咯咯,这个女人啊,真是--”
说的口干舌燥的楼宇湘,端起杯子想喝水时,终于发现老爷子脸色平淡,就像以往听她讲述帝皇集团的发展规划那样,貌似一点都不上心。
她闭上了嘴,总算意识到自己得知燕家的大秘密后,不该这样幸灾乐祸了。
“宇湘,你有没有读过《史记》?”
当楼宇湘的脸色也恢复平静后,楼明功才缓缓的问道。
除了那些做学问的,好像很少有女人读《史记》这种太浩瀚、且又无聊的书籍。
楼宇湘读过,轻轻点了点头。
楼明功屈起的右手中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说道:“史书记载,古代封建社会分士农工商,历代君王都以士农为本,皇族为主,贵族为辅。就是这三方,撑起了那些朝代。”
三方代表着三股子势利,唯有三股势利都处在同一个高度时,天下才会安定。
一旦有哪股子力量高调崛起,威胁到了另外两股力量的利益,那么天下就会发生波动,比方皇族可劲儿的欺负士农,百姓就会起来造反。
这三股力量是泾渭分明的,相互对抗的。
无论哪一股力量,想要抵抗另外两拨势利,都必须得抱起图来,一旦发生内讧,那么就会很快被另外两股势利给打垮。
“封建社会灭亡了,昔日三分天下的皇族也没有了,被商人所替代,与贵族、士农行成了新的三股力量。很幸运,我们楼家是三股力量中的贵族。燕家,也同样是贵族。”
楼明功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才继续说道:“平时,贵族之间是不缺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这是受利益驱使,也是必然,能让我们时刻保持着足够的警惕性,锻炼我们的斗争经验,这才能在危险来临时,从容应付。”
说完这些话后,楼明功就不再说什么了,端着茶杯吸留吸留的喝了起来。
楼宇湘长长的眼睫毛垂下,左手五根手指好像在倒计时那样,逐一弯曲,再逐一伸开。
这是她的一个习惯,无意中的动作,每当用心考虑某个问题时,才会这样。
楼明功刚才所说的这些,貌似跟《史记》没有任何的关系。
史记嘛,当然是历史记载了,就是以流水账的行事,把此前列朝列代的兴亡、大事件记录下来而已,里面没写脑残的宫斗,更没有让人向往的风花雪月。
那么,楼明功为什么要在提起《史记》后,才又说那三股力量呢?
冰雪聪明的楼宇湘,并没有思考太久,就想通了爷爷这样说的真正用意:“爷爷,我知道了。我会让那个五子彻底地消失,忘记他说的每一个字。”
“保护燕家的名声不受损,就是在变相的保护楼家,保护所有像楼家这样的家族。我们,是一个不能自相残杀的整体,绝不能给别人把我们取而代之的任何机会。”
楼明功欣慰的笑了笑,放下茶杯说道:“别人看《史记》,只注意记载的那些王朝,所发生的那些大事件,却独独忽略了,史记里记载了多个朝代。每一个朝代的灭亡,都是由贵族的没落为*,导致士农势利暴涨,推翻了皇族。”
“贵族,不能没落。”
楼宇湘轻声说道。
“贵族,不能没落,呵呵。”
楼明功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后,忽然问道:“那个五子在说这些话时,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在场?”
楼宇湘黛眉皱了下,随即恢复了自然,看似随意的说:“最迟午夜过后,就只有我一个人听过他说的那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