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员认识他,看到他摘下头套后,就长长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面带笑容的说明了来意。
还是那句话:如果是放在平时,凭借依布答意的谨慎,眼光,肯定会察觉出陆宁的不同之处,哪怕他往自己脸上搓了些灰,又把帽檐压的很低。
不过当前他也沉浸在政、变成功的狂喜、紧张且又有些恐惧中,只跟认识的那名警员,握手稍稍寒暄几句后,就带着他们走上了楼梯。
二楼,就是休戈维奇的办公所在,三楼是供他休息的,四楼则是健身处,还通着外面一个大平台,上面有楼顶网球场,直升飞机停机坪,一架卡52武装直升机停在上面,整装待发的。
可惜,休戈维奇再也用不到了。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有个医生来把他被劈成两半的脑袋给缝起来,再抹上厚厚的扑粉画个威严的妆,然后被放在棺材里,埋进生他养他的祖国大地里。
没有谁能想象,一个脑袋被劈成两半的老男人,还做出双手摁着桌面作势要站起来的姿势时,会给亲眼目睹者一种什么样的震撼。
尤其是在他背后的墙壁上,用鲜血绘了一朵比人还高的妖艳花儿,跟吸血蝙蝠的标志(一只展翅飞翔的蝙蝠,嘴角还滴着几滴鲜血)左右辉映,就仿佛蝙蝠嘴里滴出来的血,化成这朵花儿那样,相当的诡异。
也震撼。
就仿佛,脑袋被劈成两半的休戈维奇,是从地狱内走来的恶魔,背后墙壁上那只蝙蝠、那朵花儿,都是来衬托他无不可怕的。
暂且不说陆宁,单说那俩奉命前来勘察现场的警员,看到休戈维奇的尸体后,双膝就开始打软,很想跪在地上膜拜的样子。
“他都是休戈维奇,我们的人正在大范围的仔细搜索,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的抵抗者。”
依布答意很会做人,看到那名警员很害怕的样子后,马上就故作亲热的挽住他胳膊,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现在、现在山上有多少、多少我们的人?”
那个警员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低声问道。
“大概还有四十多个人吧,其他人在清洗敌人时,都折了。”
依布答意并没有隐瞒己方的伤亡人数,如实回答。
“好,那就好。”
警员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指着休戈维奇办公桌上的那把刀,低声问:“他、他就是被这把刀给斩杀的?”
在警员看来,这就是一把模样稍微怪异点的长刀,大约一米左右,比东洋*要短一些,但刀刃却要宽一些,刀身的弧度相比起*,要直了几分,好像并不符合力学原理,在斩杀某些东西时会稍费些力气。
一把上等的东洋*,出鞘后无论是被人握在手中,还是放在某处,刀刃都会散发出骇人的森寒,就像一个张大嘴巴随时都会吞人的魔鬼。
这把刀要是放在*面前,就像一个贩夫走卒跟贵族子弟的区别,看上去有些土,可它哪怕在静止不动时,刀刃上也仿佛有股子模糊不清的冷芒在缓缓流动。
让人终于看到它的第一眼,就会产生错觉:这把刀,是有生命的!
不管那些*有多么华丽,高贵,都只是一些呆板的死物。
这把刀,却仿佛在你眨眼的一瞬间,就会化成一条游龙,轻吟着破空而去。
也正是因为这把刀的存在,所以才让脑袋被劈成两半的休戈维奇、身后墙上那朵由鲜血画就的妖艳花儿,以及嘴角滴血的吸血蝙蝠,这三者该营造出的诡异恐惧气场,消弱了很多。
就仿佛,这把刀就是迷雾中的一颗晨星,无论迷雾有多大,都无法遮掩它的存在,它都能给迷路之人带来回家的希望。
“好刀!”
不怎么懂刀的警员,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失声轻叫。
当然是好刀!
陆宁双拳慢慢地攥了起来。
包括依布答意在内的任何人,都只感觉到了这把刀静静散发出的王者之气,或者说是光明的力量而为它折服,却没有谁认识这把刀,就是昆仑。
陆宁的昆仑陌刀。
昨天早晨,陆宁还拿着这把陌刀,跟铁辽大战过一场,眼看就要把斩杀时,昆仑却忽然出现,阻挡了他。
那时候,无论陆宁有没有筋疲力尽,但只要昆仑伸长了脖子,以死来阻止他斩杀铁辽,他都只能是愤而离去。
为表明自己对昆仑的怒意,陆宁临走时并没有带走这把刀。
就像数年前,因昆仑醉酒误事导致土豆老挂掉后,他不顾她的跪地苦苦哀求,只给她留下陌刀,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那样。
陆宁两次决心离开昆仑,给她留下了两把陌刀。
他以为,这样他就能彻底忘记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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