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夫人身子更加的软,夜风吹拂在她身上,荡起好闻的幽香。
陆宁没有问,她怎么笃定自己不会逃走。
九幽夫人也没回答,只是拿起了他的手,摆在了他眼下。
璀璨的星空下,陆宁那只手的细密、细微鳞片闪闪泛光。
陆宁明白九幽夫人为什么笃定他不会擅自逃走了:世界虽大,可就他这个样子,能逃到哪儿去?
无论他去哪儿,都只能会被变成一个异类而已。
所以从他开始蜕化的那一刻,他就只能乖乖跟随九幽夫人,回她那个世界,安心当他的压寨夫人了。
“如果,你非得逃走,让我死,那也由得你。”
九幽夫人放下陆宁的那只手,淡淡的说:“不过九幽世界内,具备继承九幽之主的候选人,也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那些人,其实早就盼着我死的。在任何一个世界,都不会缺少争权夺利。”
陆宁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有很多小姨子,小舅子的。”
“什么小姨子,小舅子?”
九幽夫人愣了下,抬头看向了陆宁。
不等陆宁回答,她就明白了过来:“呵呵,你说的不错,我是有很多姐妹的,但却没有兄弟,因为雄性鲛人是没继承资格的,唯有我那些姐妹,才是九幽之主的继承人。”
既然九幽夫人不是九幽之主的唯一继承人(或者说是争夺者),那么她能够早点死去,就成了她那些姐妹们最大的愿望了。
碍于她超强的能力,或者说是九幽世界不可违逆的规则,没有谁敢对她发起争夺王位的挑战,可她一旦第二次流泪死去,那么那些人会立即展开王位争夺了。
同样,也没谁会在意陆宁的死活。
所以陆宁能不能拉着九幽夫人一起去死,对那些人来说倒是很期盼的。
“我明白了,唉。”
陆宁重重叹了口气,盯着布满星光的河面,发了老大会儿呆后,才问:“你叫啥名字?”
“我姓白,叫白虹。”
自称白虹的九幽夫人,顿了顿继续说:“任何一任九幽之主,都只能叫这个名字。”
“白虹,白虹--虹异?”
陆宁重复着白虹的名字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陆天明给他讲述的虹异传说。
“对,就是虹异。”
白虹倒没觉得陆宁能说出虹异,会感到多奇怪。
陆宁抿了抿嘴角,慢慢说道:“虹异的传说,其实就是来自你们的世界,对不对?传说中,有个姓马的商人,撑船经商时,路遇一对母女搭船--”
陆宁的记性本来就不错,再说陆天明給他讲述这个虹异的传说,也没过多久,所以他能原本的复述出来,也是很正常的。
听他讲完虹异的传说后,白虹笑了笑,说:“可能是这样吧,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在我们的世界内,确实分两个种族,一个是白虹族,一个是马族。”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陆宁抬头,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文绉绉的说:“敢问娘子,能否与相公我讲述一下,那个世界?”
乐观的人,总能比别人活的久一些。
这句话,也是山羊说的,更是唯一一句让陆宁无条件相信的。
所以在这些年来,无论陆宁遭遇多么大的困境,他都始终保持乐观,最终‘成功的’活到了现在。
毫无疑问,当前是他有生以来遭遇的最大的困境。
相比起表面更加可怕的北朝地下古城来说,把一个周身都蒙着*、实际年龄可能三百多岁的不明生物,当做美女揽在怀中,好像就算不了啥了。
那么陆宁就必须得保持乐观。
乐观的开始,往往都是由俏皮的言语开始的。
“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
白虹抬手,轻轻抚摸着陆宁那满是细密鱼鳞的黑脸,柔声说:“就是特别的乐观。在我们那个充满颓丧、邪恶、痛苦、黑暗的世界中,乐观是比我们眼泪还要珍贵的东西。”
“那我可就真感到荣幸了,希望我能感染到你,改变了你吧。”
陆宁轻轻握住白虹的冰凉的小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会的,只要你能真心来爱我。”
白虹说着,长长的眼睫毛慢慢垂下,声音就像梦呓似的,开始给陆宁讲述她的世界。
如果被漠北北一刀砍掉脑袋的白婆婆在这儿,那么在白虹讲述她的世界时,肯定会一边听,一边笑眯眯的点头,示意她说的很正确。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白虹讲到后来后,还说出了一些连白婆婆这个长老,也不知道的秘密。
这些秘密,唯有九幽之主白虹才有资格知道。
那就是九幽世界内生命的起源。
人类生命的起源,到底是来自哪儿,到现在人类还没有搞清楚。
白虹却告诉陆宁,说她们早在数千年前,就知道自己来自哪儿了:她们来自水中,是由一种古老的鱼类演变而成。
这种古老的鱼类,只能生活在盐度密度相当大的海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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