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易秦眉头皱了起来,提醒她说:“我杀人,是不用担负任何责任的。”
“别杀他,他是我丈夫。”
张翼垂下了眼帘,看着地板用力咬了下嘴唇,才轻声说:“不管怎么说,他以前都、都爱过我。”
“是,我爱过你,以前我爱你,现在同样爱你的,爱的无法自拔!”
随着喉头放松,孙刚神智迅速清明起来,连忙哑声叫道。
砰地一声,郭易秦一拳打在了他下巴上。
一个牙套,随着孙刚脑袋猛地左转,从嘴里飞了出来。
看都没看死狗般摔在低柜上的孙刚,郭易秦转身看着张翼,淡淡的说:“张翼,我答应过龙头,会帮你杀一次人。这次,你不让我帮你,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张翼那被破衣服裹着的身子,微微颤了下,抬头看着他轻声说:“你该走了。以后最好别来我家,想找我谈事情,提前通知我好了,无论是河边树林还是酒店包间内,我都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绝不纠缠你。”
她这番话是啥意思,傻子也能听出来。
郭易秦当然也能听出来,却没理睬,走到门口时才回头问道:“我有些奇怪,在这种情况下,你明明不会替他求情的,却这样做了--张翼,你不是那种变态的受虐狂,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女人的心思,你猜不到的。”
张翼从沙发上爬起来,脚步有些蹒跚的走向了浴室。
郭易秦确实猜不到张翼的心思。
张翼替孙刚求情,诚然有些‘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感情存在,但更多的则是她希望,能有个人,不时的好好折磨她一下。
郭易秦也没看错,张翼不是变态的受虐狂,她之所以‘企盼’被孙刚收拾,那是因为她觉得,她该当遭受这样的惩罚。
谁让她无视为救她而被东洋人反咬一口的秦大川,从救美英雄变成罪人,成为平息‘东洋之怒’的牺牲品的?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谁做错了事,都该受到该有的惩罚才对。
只要能遭到该有的惩罚,无论这个人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孙刚,就是老天爷派来为秦大川‘伸冤’,惩罚张翼的正义使者。
所以他不能死,他得活着,好好履行老天爷交给他的任务,那样张翼心里的愧疚才能逐渐消失的。
不过替老天爷履行惩罚张翼重任的孙刚却不知道这些,除了张翼,还有三个人。
一个是田宏强,一个是苗德海,最后一个就是李文广了。
这三个人却都不会说出来,田宏强是不敢,苗德海是不愿,李文广是不能。
格林德不属于这三个人中的一员,所以他当然不知道昔日在东南山荒郊外救下的小良家,就是这座城市名誉上的二把手,正处级实权高官。
这几天,他一直在搜寻被救少妇的下落。
本来,他是有能力把秦大川从市局内救出来的(大川哥暂时关押在市局),因为他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还站着纵横江湖四十余载、如今依然逍遥快乐的十二生肖呢。
那些看起来半死半活的老头老太,要想把秦大川救出来,慢说他只被关押在市局内了,就算被关进‘天牢’,他们也能把他毫发无伤的救出来,要不然他们就配不上十二生肖这个名号了。
“我们不能私下里动手,最起码陆老大回来之前,是不能擅自动手的。”
这是老鼠说的话:“陆老大让我们来这儿,就是希望我们能有一个不用再躲躲藏藏的晚年,能像老百姓那样,安然行走在阳光下,听到警笛叫声后不用有不良反应。我们来这儿,是要做慈善事业的,一旦与官方发生没必要的冲突,最先受影响的,就是当前正在施工的工程。”
“秦大川又不是犯下了什么该死的大罪,只是被冤枉的罢了,等风波平息后,我们再替他找回公道,让那个东洋人知道撒谎行为不但是可耻担负,更是要命的。”
黑蛇语气阴森的接过了话,随即幸灾乐祸的笑道:“而且更关键的的,秦大川去坐牢后,我们欠他的赌债就暂时不用还了--我敢说,就算我们把他救出来,他还是会向我们讨债的。”
“对,对,那个家伙那天可是让我输的差点连裤衩也脱下来的。”
一个面皮干瘪身子却有些臃肿的老太太,满脸万幸的样子,抬手捂住脸:“哎呀呀,就差一点啊,我老人家就没法活了呢。”
看着这群老不死的,从商量着怎么营救秦大川,最后却达成他最好‘把牢底坐穿’的协议,格林德心中就哀叹一声:唉,一个人赢钱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忽然大发神威赢了所有人的钱!
赢了所有人的钱的大川哥,可不知道他被关起来后就苦等的救兵,在商量一番后,就各自去洗洗睡了,依旧还在拘留室内眼巴巴的看着铁窗口,幻想他那些‘朋友们’,正在为把他捞出去已经把腿跑细了呢。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关心大川哥的人,都像十二生肖、格林德那样无耻,最起码秦小冰就不是。
随着事件越闹越大,秦小冰也是越来越怕。
她没在官场混过,却能猜到秦大川差不多会被当做牺牲品牺牲掉了。
秦大川的死活、坐牢与否,别人可以不管,身为他亲妹妹的秦小冰能不管吗?
只是就凭她小百姓一个的身份,管与不管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当前最大,也是唯一的依仗,不过是宋楚词罢了。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