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事的孩子遭遇他以为可怕的事情时,就会被吓得大声叫妈。
同样,成人,哪怕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走在冰天雪地中不小心摔了一跤,也会疼的喊妈--这是人类一种本能的表现,与胆子大小、是男是女,坏人还是好人没有关系。
所有被母亲抚养长大的孩子,都会在恐惧时本能的喊妈,这就是潜意识内希望妈妈能像自己儿时遇到一条呲牙咧嘴扑上来的小狗时,能够及时出现,躲在她怀里看她一脚把狗狗踢开。
子弹横飞的战场上,那些战士们在中弹受伤后,不都是疼的哭爹喊娘?
所以呢,当一个人在极度恐惧、或者痛苦时喊妈,不要笑话他,因为如果换成你,你同样会有这种反应的。
两条腿被白绫吊起来的宋楚词,就在张良华准备沉腰冲刺时,此前表现出的漠然,再也无法遮掩内心深处那无比的痛苦与恐惧,这才尖叫着喊妈妈。
泪水更是哗的一声,迸溅而出。
张良华被她这声急促的叫妈声给吓了一跳,旁边观战的白虹也是楞了下,但接着就残忍的笑了:你喊妈又有什么用?你以为,那个已经被火山岩浆化为灰烬的女人,会再跳出来解救你?
张良华也很想喊妈。
他不但有比宋楚词更甚的恐惧,还正在遭受无法忍受的疼痛折磨,唯有闭眼哭嚎着我的妈啊,才能稀释一些。
只是很可惜,无论他怎么挣扎,张大的嘴巴几乎已经裂到耳边了,也无法发出一个字--他在水下,脖子上缠了一根坚韧的钢丝绳,被牢牢拴在水底两根石柱上,绳子两侧各拴着一块巨石,随着他不断的挣扎逐渐下沉。
两块巨石没下沉一寸,他脖子里的钢丝绳就会勒的更紧一分,嘴巴张的更大一些,两个眼珠子几乎都要突出来了。
如果他有手,依着他在被改造成鲛人后自身所拥有的恐怖力气,再借着水的浮力,就算无法把两块巨石拽起来,就能把缠在脖子上的钢丝绳解开。
如果他的腿还能用力,也同样能蹬着水底坚硬的黑色岩石,拼力向前,把巨石拉起来,再猛地后退,借着石头在水中下沉速度缓慢的瞬间,让脑袋从绳套中挣出来。
只要挣出绳套,他就会马上浮上水面,保证连呼吸都来不及,就会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肺部最后一丝空气,嘶声大喊:陆宁,来了!
老天爷也敢給他保证,只要他能喊出这句话,白虹肯定就能听到,因为他被沉下水的水域,就在宋楚词的洞房窗外,只需白虹向外一探脑袋,就能看到他的。
依着白虹的功夫,在尘世间算是一流高手的陆宁,就算手持利刃那又怎么样啊,还不是个被虐死的悲惨下场!
很可惜,张良华的双手,双脚,都用不出一点点的力气。
他双手双脚并没有被那把锋利的长刀砍掉,可手筋、脚筋却被挑断了。
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的,无论是人,还是鲛人,四肢都别想再使出一丝丝的力气,已经连直立行走的基本功能都失去了。
他还有舌头,也不是哑巴,还有力气大喊大叫。
不过,当一个人被沉到十数米、还满是能吸附声音的水草,就算他喊破喉咙,又怎么可能会传出水面?
陆宁来了,就在张良华被侍女伺候更衣的时候。
那个长相可人的侍女,边帮他换上大红色的新郎服,边給他详细讲述洞房里的一些规矩--说实话,当听侍女说在行周公之礼时,他要用两根白磷把宋楚词两只脚吊起来,必须得以跪着的方式那个啥时,张先生忽然想到了东洋小电影。
那些电影里的男女主们,不都是最喜欢这个姿势吗?
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来占有宋楚词,张良华就感觉热血澎湃,无比的期待婚礼赶紧举办,哪怕有白虹在旁边‘观礼’也是无所谓的。
反正早在来九幽世界之前,他就已经在黑暗世界内的水道中,与白虹合为一体了,想到自己大着胆子冒死侵犯夫人不但没有死,还能被选为宋楚词的新郎官,从来都不相信老天爷长眼的张良华,就特别感谢他老人家。
对任何一个有思想的男人来说,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可能才是最向往的美事吧?
张良华觉得,依着他的智商,总能实现让夫人与宋楚词,与他大被同眠的香艳现实--就算变成鲛人那又怎么样啊,试问天下有哪个男人,能够跟得上他张良华?
迫不及待啊,迫不及待,在听完侍女的详细解说后,张良华得用很大的力气,才能保证自己仍旧保持着淡定的从容,就仿佛他早就知道这些那样。
换装的最后一道程序,是双手托着银盘站在旁边等后多时的侍女,走过来把那顶状元乌纱帽戴在他头上,必须得很端正才行,然后他就可以风流倜傥模样的走进花厅内,与那些看他时眼里带着明显羡慕嫉妒恨的男人们,畅饮了、
双手托着银盘的侍女走了过来,替他更衣的侍女刚捧起乌纱帽,意外发生了--有几道雪亮而又短促的闪电闪过,张良华就再也站不住了,烂泥般的往地上瘫倒时,一块布及时塞在他嘴里,把他即将发出的惨叫声,硬生生堵了回去。
至于那个拿着乌纱帽要帮他戴上的侍女,在几道闪电闪过后,就翻着白眼软软跪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