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组织部关于舒萍的副政委考察已经结束了,但是却在关恒那里压了下来,关恒和自己说起过好像地区政法委有意要安排一名副团职转业干部过来,他本人很喜欢公安工作,所以想要安排进公安,彭岗当时也没太在意,只是听着就没有表态,这事儿好像就搁了下来。
这女人倒是挺会寻找机会,彭岗心中微微一动,虽然听不出对方语气里有什么,但是左国强和刘国政都在关恒和麻无忌那里为这个女人说话,看样子舒萍在公安局里还是很受欢迎的。
舒萍话语一出口就感觉到彭岗目光望了过来,让她心里顿时一阵扑通扑通狂跳不已,自己是不是表现得有些过了?万一对方就直接说地区政法委要安排人来,自己的事儿搁下了呢?想到这里,那种患得患失心里尤甚,让她下意识的脸呼吸都紧了起来。
“也是,政工科长的确也该协助你们政委抓好这方面的工作。”彭岗身体一转,两个人让过章明泉他们这一对,滑入另外一段灯光更暗的区域。
舒萍心中一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副政委没戏了,只能当政工科长的份儿?
一年前舒萍指望着能顺利接政工科长的班就满足了,而进了党委简直就是意外惊喜,但是人的要求都是无限的,当无意间提到县公安局还确副政委职位时,舒萍的心被彻底搅乱了,而现在舒萍发现自己就像是陷入了魔障,无法从这个陷阱里自拔,她现在只想着怎么才能让副政委这个位置属于自己。
靠在车后背上,彭岗就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这后脑勺上的包块还没有消退,稍不注意碰上就疼痛难忍,这都是那个女人造的孽。
“彭书记,怎么了?”何明坤和史德生都同时扭头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走吧。”彭岗摆摆手,保吉公路今天正式奠基开工,市委要求全地区各县市的一把手都要到古庆去参加奠基仪式,算是为柯丰公路凑热闹吧。
原本阜临公路县城到葵山段也是今天正式竣工通车,彭岗都只是请宋大成和丁贵江参加,自己都没有去,结果还摊上这么一桩替人家吆喝的破事儿,心情也很是不爽。
阜临公路分成三段,一段是阜城到葵山段,另一段就是保山县境内,第三段就是葵山到临溪界这一段。
因为两端这两段都有现成的老路作为依托,只是在原有的路基上进行加宽改造,部分路段裁弯取直新建,所以进度都相对较快。
保山县境内那一段进度最快,十月份就已经竣工通车,阜城到葵山这一段进度也很快,终于正式建成通车,唯独葵山到保山县界这一段全是山路,而且原来没有公路,只有机耕道,所以不但工程量大得多,进度也要慢得多,估计要到明年年底才能正式完工,基本上是两倍于这两段的工期。
不过彭岗也很满足了,只要能打通保山县到临溪这个瓶颈,日后保山县的交通条件便上了一个台阶,从丰州这边到宜山和宋州那边的车,便都可走这条线,无需绕行昌州和洛门那边了。
而就像柯丰公路一样,只要这条通往浙西的道路打通,那么丰州在昌州的战略地位立即就要上升两个台阶,都不笨,都能看到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魏宜康不遗余力的促成这一项目,同样也是他为什么毫不犹豫的投入陶行驹怀中的原因。
无他,陶行驹能给他带来更多的资源,让他的前程更光明,当然,陶行驹同样也有需要他的理由,一拍即合。
柯丰公路的主要难关还是在古庆向东穿越黎山和大淮山余脉这一段,尤其是有一段需要穿过黎山尾段,而黎山素以地势险峻著称,即便是尾段,也是悬崖绝壁不少,地质条件复杂,如果要绕过这一段,就必须向南改道穿越大淮山的余脉,工程难度可能要小一些,但是由于路途加长,加上大淮山余脉地质条件也比较复杂,所以工程量则差不多。
奠基仪式选在了保山县堤口镇。
这里也就是黎山余脉所在,由于地处山口,地势比起周围要矮不少,而这条路向东需要穿过黎山山脉进入浙西,同时山门镇也具有相当丰富的铅锌矿资源,只不过由于道路交通原因,这里的铅锌矿资源一直没有得到有效开发,一旦这条路修通,这里的铅锌矿资源立马就会变成香饽饽。
郝建的三菱摇晃着穿越了一段烂路,山门镇到古庆县城的路段大部分都已经经过整修,差强人意,但是仍然有部分路段坑坑洼洼。
前面那辆桑塔纳已经卧了泥,车轮空转,铲起泥浆,喷了周围过往车辆车身一身。
“潘秘,坐我车吧,叫你司机去和古庆那边联系一下,找台车来拉起来。”彭岗放下玻璃,摇了摇手。
魏宜康的任命昨天已经下来了,任行署副专员,估计下边人应该都知道了,潘晓方的任命却还没有下,估计要等到这个奠基仪式结束之后地委才正式开会下文。
潘晓方沮丧的摇摇头,给司机叮嘱了两句,这才上了彭书记的车。
“彭书记,还是你的车好啊,小日垩本儿的越野车,一台能买桑塔纳2000两个了。”潘晓方一边用纸巾擦拭着皮鞋上的泥浆,一边不无艳羡的道。
“潘秘,别羡慕我,我这是借朋友的,为此还招来不少麻烦,早就想还了,你那边的车比我这好得多。”郝建笑了起来。
“我那边?”潘晓方一时没反应过来。
“嘿嘿,潘秘,你没看魏专员坐的什么车?丰田陆地巡洋舰,比这破三菱好多了,古庆县委还不止一台呢。”郝建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你过去之后一样可以有,古庆虽然是山区,山区产矿,矿企可是很愿意为县委县府分忧解愁的。”
潘晓方愣怔了一下,心里却涌起一阵喜悦,虽然说与魏宜康的竞争失败了,但是眼前也有一个同病相怜的失败者,加上郝建话语里似乎不无艳羡之意,潘晓方那种失落感顿时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