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科长道:“你真不给面子。”
徐锦松道:“我来喝。”
田科长道:“你不够资格。今天李亚慧不喝了这杯酒,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以后你们别来求我办事。”
郝建站了起来,厉声道:“田科长,你是国家干部,在公共场所在注意形象,不要象个土匪。”
郝建到江南的时候很短,其相貌还没有成为大众脸。田科长压根没有想到眼前之人就是新来的省长,便指着郝建的鼻子道:“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教训我。”
郝建冷冷地道:“我再次提醒你,国家干部请注意在公共场所的形象。江南政府千方百计开展招商引资活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招了些企业。你们这些国家干部就应该好好为企业服务,引导企业健康发展,这样才能招得进企业,留得住企业。”
田科长微微抬着头,用轻蔑的眼光瞧着郝建,骂道:“你妈的活腻了,居然在这里教训我。徐锦松,这个狗日的是谁,跑到这里给我讲大道理。”
徐锦松装作惶恐地拉着田科长的胳膊,道:“他是我们的领导。田科长,我跟着你过去敬酒,给你陪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我们精工集团还得仰仗你。”
田科长用力甩开徐锦松,道:“现在想陪罪,晚了。精工集团就是仗着祝焱的势,现在祝焱走了,你们还仗谁?”
郝建接过话,道:“祝书记走了,江南的好传统还没有丢,我就要理直气壮地给精工集团撑腰,给所有在江南发展的企业家撑腰,你这种素质低下的官员,不配担任国土局的科长职务。”
田科长被气乐了,道:“你这个癞蛤蟆好大的口气,有本事你就把我免掉。”
郝建暗自觉得田科长傻乎乎配合得真好,继续道:“听称呼,你是国土局的科长,一个正科级干部在企业家面前趾高气昂,是谁给你的权力,你的权力是人民给的,是用来为人民服务,而不是骑在人民头上。江南干部总体还是不错的,就是你这种耗子屎,让所有江南干部蒙羞。”他转身向李亚慧和徐锦松微微鞠躬,道:“我代表江南省政府向李董事长和吴总经理道歉,对于我们工作人员的行为,我以江南省长的名义,保证一定会严加惩戒,请相信江南市委省政府的诚意。”
在楼下,小李陪着杜丽到了药房,买了消毒棉棒和创可贴。
小李帮着杜丽处理了手上的伤,道:“总算还好,伤口不是很大。我先到楼上去,田科长喝醉了。”
杜丽见到小李诚恳的模样,有些心软了,道:“等会你别到楼上去,免得被误伤。”
小李不解地道:“为什么?”
杜丽道:“你们闯祸了。今天我们董事长和总经理在请谁吃饭,你们知道吗?”
小李道:“不知道。”
杜丽道:“你平时不看江南新闻。”
小李道:“我从来不看江南电视台的节目。”
杜丽道:“难怪你们胆子这么大,董事长正在请你们市的郝省长吃饭。”
小李这才回想起李亚慧身旁确实坐着一个神态严肃的人,惊讶地道:“那是郝建省长?”
杜丽道:“郝省长才到江南报到,难怪你们不认识。”
小李为人还是很耿介,道:“我还是得上去,田科长平时还是挺耿直,就是喝不得酒,喝了酒就管不住自己。”国土局工作人员小李和精工集团杜丽上了楼,迎面就见到田科长失魂落魄地站在走道上。
杜丽不敢在这个时间点去招惹田科长,贴着墙边,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小李有些可怜这位踢到铁板上的科长,他和杜丽不一样,并不能回避,走到其身边,故意装糊涂道:“田科长,你怎么站在这里。”
田科长站在走道上,盯着交通宾馆的大门,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他渐渐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道:“我有事要先走,你陪着他们喝酒。”他急匆匆下了楼,边走边打电话:“姐夫,我遇到麻烦了。”
江南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袁正军正在与几个相熟的矿老板喝茶,接到妻弟电话,道:“你慌什么慌,遇到啥事。”
田科长之所以如此牛气,除了本身所掌实权之外,还有姐夫袁正军在背后撑腰。他听到姐夫不耐烦的声音,顿觉有了依靠,道:“姐夫,我和几位朋友在省交通厅宾馆喝点小酒,有点喝多了。与另一个房间的精工集团总经理刘兴彬起了点口角冲突,谁知新来的郝建站起来拉偏架,为了一个企业,说是要撤我的职。姐夫,你得拉我一把,要不然我就完了。”
袁正军火气一下就上来了。道:“你喝不得马尿就少喝两口,肯定是你喝多了胡乱整,自己做的事情。自认倒霉。”
“姐夫,你得帮我。”
“滚。”
田科长被姐夫骂了一顿,心里更急,让司机赶紧往回开,一个多小时以后,他回到了茂东,找到了自己的大姐。讲了事情经过。
大姐田燕埋怨道:“你惹谁不好,偏要去惹新来的省长。他是祝焱嫡系。又是新官上任三板斧,你把脖子伸过去让他砍,怨得了谁?”
田科长急得直抹眼泪,道:“我这是上了当。被人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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