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婆婆扶着法台巍巍颤颤站起来，睁大眼睛看着摔碎的碗，干瘪的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完了。

之后，她瘫坐回位子，老泪终于忍不住地滚出眼眶。

张老头急忙过去，好声劝慰。

我走近，也想安慰，注意力却晃了一下，转移到棺材里。

盖着张老头的那块法布正在被黑水浸渗，头部的地方迅速晕开，湿了一大块，空气里弥漫一股臭味，闻去像是淤血的恶臭。

我挪步走到棺材边，伸手挟住法布的一角，将它掀起，露出栓子爷爷的头部。

原本紧闭的那双眼不知何时睁开了，蒙一层墨色，直勾勾地盯着正方的天花板，他的嘴也张开了，正有恶臭的黑水从嘴里流出来。

“呀-”

我的举动惹得灵婆婆和张老头也凑前来，看到这个情况都惊恐地叫出声来。

黑水，像虫子一样，从栓子爷爷的眼睛，鼻孔和耳朵里流了出来，弯弯曲曲地，淌进垫布。

我被这可怖的情况吓得手指一松，掀起的法布落下，遮住了栓子爷爷的半张脸，还路在外面的一只眼睛，还在扑哧扑哧地流着发臭的黑水。

“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镇！”庄子皓从外面迅速赶来，双手结印，轻念咒语，从包里取出一张符，贴在栓子爷爷的额头。

咒符起效，栓子爷爷闭眼闭嘴，恢复死态。那些黑水也停止了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