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爷爷抬手，想要给老伴儿拭泪，可是初为阴灵的他力量不足，他的手穿透了她的脸。

他无心疼地注视着灵婆婆，抱歉地微笑。

他的身后，鬼门敞开，鬼吏来接他了。

栓子爷爷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和灵婆婆挥手道别，然后跟着鬼吏进了鬼门，去阴界报到了。

“老头子！”灵婆婆抹了一把老泪，喃喃地唤着逝去的爱人。

棺材里的圣光退去，法布干净如初，我掀开法布，看栓子爷爷的脸，原来水肿的身体恢复了，除了死人的灰白皮肤外，他像是一个安祥睡去的老头儿。

他所有的痛苦，牵挂都放下了。

缓了一会儿神，灵婆婆才亲手将那法布收了，给栓子爷爷重新整理寿衣，恋恋不舍地摸摸他冰冷却安祥的脸庞。

她挪步跪在垫子，往火盆烧了几分冥纸，喃喃地道：“你安心得报到，我这付老骨头也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到时地府里相见。”

我们陪在灵婆婆的身边，一直到了午夜，在劝说下她才肯进里屋去躺着。

我给她拉被子，坐在床边陪她。

“小月，谢谢你！”灵婆婆牵住我的一只手，感激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另一只手轻轻捂住她那冰冷的手背，柔声道。“你也累了，睡吧！明天早，我们把他葬了！”

灵婆婆点头，缓缓闭了眼睛。